“師相,於公於私,都不能遲疑!”程文道,“馮保與江陵相為何結為一體?鋒芒就是對著師相的,師相若不反製,必受其害!”
“你把密揭送給徐爵。”張居正說著,把紅紙套遞給遊七,“須格外謹慎,千萬不成外泄。”
正如張居正所料,此時,雖已是深夜,在高拱的書房裡,韓楫和程文、宋之韓這三位弟子,正在死力壓服高拱,抓住此次機遇,一舉將馮保、張居正擯除出京。
不到半個時候,遊七來稟:“高閣老府外拴三匹馬,似有客人。”
四人回身行禮,倉促而去,一起上倶沉默無語。出了文淵閣,吳文佳、周良臣一道,劉渾成、王璿一道,竊保私語起來。
高拱感喟一聲,道:“你們可知,皇上病得很重,若聞有人害我,必大怒。這個時候,安可怒聖懷?彆人之事,自有閣臣處之;謀我之事,則何人處之?必皇上親身處之。今皇下水漿不入口,而能處乎?安能夠苦聖心?”
韓楫已猜出高拱召四言官的企圖,不由仰天長歎一聲,拉了拉程文的袍袖,“不早了,走吧走吧!”
張居正頗覺刺耳,臉一沉道:“我乃為國度,”看了一眼呂光,“也為存翁,方有逐高之謀。”他已有計在心,擺擺手,“散去吧,我另有事。”
“但是,師相,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裡應外合,害你白叟家啊!”程文近乎哽嚥著說。
見禮畢,高拱正色道:“本日請諸君來,有一事相托。”
“聞科道將有本上?”高拱問。
張居正惶急當中,召呂光來見,並不是真的覺得呂光有甚高超處;而是因為,呂光與徐階保持著密切聯絡,徐階遠觀時勢,不時將畫策知會於呂光。但如何應對目今局麵,徐階事前並無指導。呂光聽完張居正的報告,沉吟半晌,道:“相公跟隨存翁多年,必知當年存翁與嚴嵩暗中角力,幾番被置於險境,都是如何化解的。”
“遵示!”吳文佳道,向其他三人擺了擺頭,起家揖彆,高拱送至門口,抱拳道,“奉求諸君了!”
王篆、呂光出了書房,張居正坐到書案前,展紙提筆,埋頭起稿。
“目睹大臣勾搭寺人,大乾天條,言者何忍沉默?”禦史王璿彌補道。
韓楫痛苦地搖了點頭,起家欲走。
“不需師相策動,科道已然控弦待發了,隻要師相預為籌辦,稟明皇上,屆時擬旨嚴遣,大事可成!”宋之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