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康伯說完回身便走了,趙仲伯這才道:“兩位稍候,我去把當年趙景犯事時幾個證人都給兩位找來。”
他們從偏廳出來,轎房那頭吉娘隔著圓月花門探看了一下,見到趙仲伯趕緊嚇得又縮了歸去。
趙康伯倒是更客氣了幾分:“夫人能為亡夫守節多年,現在葉落歸根,想必地下亡人有知,也會晤諒於夫人。”
等出了門昭然才問道:“方纔那位銀髮白叟也是證人?”
楊雪仕瞧了一眼昭然風騷的一扭一擺,低頭跟上,到了近前隻聽昭然摸著祠堂的大門道:“趙大爺,你這祠堂的大門可修得不掉板啊!”(注:方言,不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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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強自撐著從棺木旁站直了身材,遊目四顧了一下,心想他莫非是到了陰離的天下裡,昭然微閉一下眼睛,激烈的危急感劈麵而來,他卻不曉得那裡出了錯。
趙仲伯笑道:“祠堂乃是一族之底子,不免補葺得要用心一點,讓老夫人見笑了。”
他回身朝著門口走去,走出了大門,他就仰起了臉麵朝太陽,暖陽好似遣散了一點他身上的陰寒,昭然這才彷彿能又拾回明智,九如不成能死得這麼無聲無息,但是……
“你如何了?”楊雪仕見了他身材微顫忍不住問道。
而山一程,水一程,千秋的功業,無上的風華,細思疇昔,都不過在門前一指寬的流光裡,人兜兜轉轉,展轉反側,終究也唯有那些令本身疼過痛過的東西纔不會被工夫的流砂所遮埋。
趙仲伯有些訕訕然,楊雪仕上前見禮:“趙族長。”
趙天賜卻置若罔聞儘管死死地抓住了昭然的手,瞪大了雙目:“把鬼給我趕走,你要多少錢,我們家都給!”
趙康伯沉臉低喝道:“天賜,你這副模樣像甚麼,還不快給我滾下去!”
趙天賜哼了哼兩聲,好似另有些如同驚弓之鳥,他遊目四顧了一下才道:“二,二叔,鬼怪不在了,他終究不在了!”
昭然冇有答覆他,而是向前踏了一步,棺材中的人麵色蠟黃枯瘦,但卻的的確確是九如的臉。
大門“吱呀”一聲,從內裡步出一名麵色暖和的中年人,他身著褐色直綴,走上前來躬身道:“小人是趙仲伯,讓楊大人久候了。”
楊雪仕上前見禮:“白叟家,不必客氣,我也是有事要煩勞族長,這才特地前來拜見。”
趙仲伯臉上不由暴露絕望之色:“這又是為何?”
“可否讓我等疇昔瞧上一瞧?”楊雪仕明白了昭然的意義,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