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
“老爺死了?如何死的?”昭然脫口問道。
昭然進屋轉了轉,書案上還堆著些符紙,一隻泥碟裡放著上好的辰砂,另有十來張已經畫好的符紙,他用手拿起此中的一張擺佈打量了一會兒,冇看出甚麼花樣來,便轉頭問道:“老爺昨晚抄了一整夜的符紙,當不止這點吧。”
“的確是這戶人家的老爺,不過不是死了,傳聞是成仙了。”丐戶收起了銀角道,“昨日裡這戶人家的老爺連夜叫人購置了棺材,壽衣,說他此方塵緣已了,明日就要歸去了,讓大師不要悲傷,還說來日總有再見之日,讓家人不消悲傷。他家仆人還覺得是老爺得了失心瘋,誰曉得今早一瞧,老爺真死了。”
昭然內心傷溜溜地想,你倘若叫我揍兩拳,我也包你渾身舒泰。
“偷……取盤花。”丐戶瞭然,“少爺想取甚麼花?”
賀夫人道:“大人見笑,的確是紫檀木架子床,原是民婦的陪嫁。”
“說得是。”昭然遺憾隧道,“如果然有那種符,侄兒必然跟小叔你要個一大箱,然後雲遊四海,見個惡人就發一張。”
嗶……那你到底是和尚還是羽士?
昭然內心大呼凶險啊,明顯是和尚的人,卻給羽士栽鍋。
現在的靈堂已經熱烈萬分,賀老爺仙符昇天,這但是天大的事,來拜見的人絡繹不斷,官家另有些顧慮,鄉紳們則冇有這類承擔。
九如起步便朝著宅院裡走去,昭然一邊跟在前麵一邊道:“硬闖人家的靈堂這不太好吧。”
“彆人都下逐客令了,你不走等著人家來攆?”九如說道。
九如伸手在他臉上狠掐了一把“嗯”了一聲,昭然摸著臉吃痛隧道:“九如你乾嗎掐我?”
“能給我看看你們家老爺死,不,昇仙的處所嗎?”
“大善。”世人皆道,然後自發誌願地跑去管家那邊留名了。
賀夫人微微欠身道:“謝過宋大當家的厚意。”她回身讓人將旌旗收下。
那名宋大當家感喟道:“想我前幾日裡還同賀兄一起喝過茶,當時我就覺著回家後渾身舒坦,何如我眼濁,竟冇有瞧出這是賀兄賜我的福分。如此回想起來,我早就該看出賀兄這般仙風道骨,如何會是平常人。”說完這尖嘴猴腮的男人掩麵哭了起來。
昭然拉著中間一名丐戶(注:專門籌辦喪葬雜瑣事的雇傭)問:“這家誰死了?”
“神仙,神仙!”立即棺材旁的人跪了一圈,滿屋子都是叩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