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你娘!我家老爺來扶你個賤人,竟然敢推我家老爺!”他大聲罵道。
徐賀聽了心中大喜,恰好要做出嚴肅的模樣,道:“這也不能饒了你的慢客之罪!”他本意上是要轉個口風,上麵一句定然是“罰酒三杯”或是“香一香麵孔”之類的獎懲。乃至在開口說下去之前,臉上已經忍不住帶出了猥褻的笑容。
隻見前麵跳出一個壯漢,一抬手便將席麵一把掀翻。上好的瓷器乒琳乓琅被砸了個稀爛,剛上來的熱菜這就祭了地盤公,滿滿一壺三白酒稠濁著湯菜汁水淌了一地。這回真是把艾嫂嚇得花顏失容,手掩心尖,目瞪口呆。
徐賀毫不躊躇地就動了心,嘿嘿笑道:“你小子倒是懂事。”
那壯漢偷偷朝他一笑,轉過身又換上了一副乖寶寶的模樣,柔聲問道:“老爺,要打死幾個出出氣不?”
那壯漢也不說話,隻是咧嘴一笑,暴露一口白牙。
他悄悄等著徐賀出來,隻想好都雅看佐哥兒是如何應對這個吃喝嫖賭甚麼都不落下的父親。照他看來,天下冇有不是的父母,何況徐賀也不是罪大惡極,最多就是有些小弊端,這如果都能勸返來,那才真見本領。
徐賀偷偷摸摸穿堂而過,到了後院,見擺佈冇人,摸進了一間配房。房裡正傳出咿咿呀呀的**聲,聽得徐賀差點退出去。
“如何說之前都是街坊鄰裡的,冇少受徐老爺的照顧,豈能不為您著想呢。”牛大力人生得魁偉,提及這些溜鬚拍馬的話來,格外顯得樸拙。
內裡豢養的護院趕緊排闥出去,隻見自家老闆娘坐在地上,上麵另有一灘色彩可疑的水漬。他們從未見過這等景象,呆在當場。
艾嫂本能抬手一擋,隻感覺痛得鑽心。等銀子落地,放動手臂一看,牙紅色的小臂上已然烏青一片。
蕭安躬身施禮:“佐哥兒已經叮嚀過了。父執方法多少?”
那壯漢嘿嘿一笑,緊跟厥後。
徐賀顫抖了半天,終究搖了點頭:“不、不必……”
“還能少了你的不成!”徐賀大搖大擺道。
“老爺?”內裡人聲帶哭腔,叫了一聲。
蕭安現在已經是仁壽堂賬房裡的一把手了,手底下管著十來個小管帳,人稱“蕭總監”,再不是當日跟著徐賀走西安時候的傻小子。徐賀見了蕭安,倒是生出了故舊的交誼來,但又回想起當日從蕭安手裡拿銀子真是千難萬難,不由頭皮發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