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佐當然在內裡聽著,與他站在一起的另有羅振權、牛大力和仇老九。這四人,一個是洗腳登陸的海賊,一個是心狠手辣的青手,一個是正學著心狠手辣的新晉青手,以及一個自稱要進學的預備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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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處私宅,地步三百畝,另有三千兩銀子。”徐盛一把鼻涕一把淚,哭求道:“我情願全都獻給爺,隻求放了我吧!”

三人自發地側身讓路,讓徐元佐走在最前麵,看得出是至心折了他。固然他們在外人看來都是凶神惡煞,但內心中仍舊有著對強者的畏敬。

徐元佐淺笑著點了點頭:“不過這事不焦急,歸正要到來歲仲春纔出貨。在此之前嘛,就請徐管事前在園子裡住幾天。”

恰好這籠子又造得頗廣大,就是想用屁股撐在柵欄上借力都做不到。

這類時候,哪怕徐元佐來也好啊!

徐元佐清咳一聲,排闥而入。

仇老九臉上有些玩味。

在這個半人高的籠子裡,徐盛底子冇法站直。他的雙手又被緊緊捆在籠頂的橫梁上,使得他坐也冇法坐下去,隻能躬身屈腿站著。

徐盛連連點頭,稍一鬆勁手腕便劇痛非常,腰桿就像是斷了一樣。

“這點東西……當爺是要飯的麼?”徐元佐嗤之以鼻:“不過看你誠懇,倒是能夠給你個座。”他朝羅振權點了點頭。羅振權起家從角落裡抄起一個方凳,翻開籠門倒放地上。

徐元佐見他臉上的儘是幸運滿足的神情,道:“你掌管著徐家的布行,每年過手的銀子何止十萬金,你隻得三千兩?你說我是信還是不信?”

“嗯,那這事就交給九爺了。”徐元佐道:“三百畝地,你們一人一百畝,三千兩銀子做成四份,每人七百五十兩。我的那份先存在安爺的銀鋪上。”

徐盛痛苦地在狗籠裡扭動,就像是魚鉤上的蚯蚓。聽到有人出去,徐盛最後的求生但願又燃了起來:“徐……小哥,元佐哥哥,爺!求你放我下來吧!你要甚麼我都給你!求求你……或者,或者殺了我吧!給我個痛快的吧!求求你……發發慈悲吧……”

明顯也是徐元佐的授意。

徐元佐站在狗籠前,微微偏了偏頭:“如許挺好,三五天死不了。”

新園後院的柴房裡,暗淡的油燈忽明忽暗,燈光搖擺。

徐盛趕緊道:“爺,小爺!這三千兩可冇多少是布行裡的公款。”他怕徐元佐不信,吃緊解釋道:“布行高低有三十多個賬房先生,年審月計,我那裡就敢動手?這三千兩多數是替人訴訟攢下的好處,隻要少半是來往客戶的奉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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