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固然都唸的唐詩,可裡頭的意境味道,細心一咀嚼,不同就很大,清楚能看出兩人的抱負來,陳繼儒到底是狂生,他念塞下曲,氣勢豪放,估計內心頭隻想著立名天下,而董其昌較著就一股子官味,要當官要銀子要麵子要裡子,明顯更加有城府一些。
這就是活字印刷不風行的原因,而乖官的字體固然草率了些,剛好合適明人的審美妙,特彆他深蘊後代筆墨之妙,倒不是說他成就深,而是見多識廣,比方寫個走字底的字,必定要拖一個尾巴出來,較著帶著字母書法巴洛克體的氣勢,而大明人誰曉得古羅馬體、哥特體是甚麼東西,瞥見他這個帶著畫押氣勢的字,當然就喜好了。
江寧織造家出身的曹大大也會在這類細節上暴露措大骨象,可見世上無完人。
“大表哥,我纔是若依。”被他摸著腦袋的女孩眨巴眨巴大眼睛,中間一個眨了眨眼睛,說:“我是若常,大表哥哥。”
曹鴛鴦固然是名妓,腹中也有才學,但到底是女子,對兩人的衝動不太能瞭解,隻是微微陪笑著,一臉的淡然,你明曉得她這時候不過充當的花瓶,但這個花瓶卻不能讓人忽視掉,可見名妓也是有可取之處的。
先是陳繼儒和乖官辯論,冇一會兒,董其昌忍不住,也加了出來,要曉得,陳繼儒二十五歲,董其昌大點兒,也不過三十出頭,恰是指導江山激揚筆墨的春秋,恨不得立馬兒就來管理朝廷,朝廷那幫閣老不低事,如果我來當閣老,保管管理得海晏河清路不拾遺。
以是乖官書裡頭的實際很簡樸,挑動一批人的好處,去鬥彆的一批人,然後尊王攘夷,朝廷在背麵撿便宜就行了。
實際上,把明朝的少數民族宣慰司從輿圖上拿走,大明真正統治的地區也小的不幸,後代所謂自治另有點譜兒,大明的土司們則直接好像國中之國,除了交納點銀子給中心朝廷,其他統統自理。
她這邊把乖官的本子拿在手上把玩,而陳繼儒感覺乖官這本子暗射朝廷關於土司軌製,感覺未免想當然耳,就和他爭辯,在陳繼儒看來,我大明用番官管番民,乃是德配天下的義舉,可乖官書裡頭的土司,彷彿有效獲得朝廷的處所就拿來揩屁股,用不到的時候裝聾作啞當朝廷是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