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願交納積年拖欠的稅銀八千兩……小人一萬兩……”一頓七嘴八舌,這些大戶內心也邃密,不講捐募,隻說積年拖欠的,像是拖欠稅銀,天下皆然,也不是伶仃他們,說出去了,也不刺耳,若講捐募銀子,天下人也不傻,全部行業捐募,那清楚是被權勢人物打臉了,豈不是丟了姑蘇織造行業的麵子,至於糧食倒是無妨,江南大旱,作為本地商賈,捐些也是該當的。
乖官聽到這話,頓時心頭一惡,臥槽,這太暴虐了,幸虧我不是那曹巡按,若不然,怕是要氣得一口老血噴在地上,說不準今後不舉也是能夠的……
還是遠處曹巡按帶在身邊的家仆忠心,瞧見自家老爺抬頭就倒,遠遠地就大聲哭喊起來,“老爺,老爺……”乖官歎口氣,對瑞恩斯坦道:“讓曹巡按的家仆出去把人帶去瞧郎中罷!如何說也是朝廷命官。”四周頓時恭維如潮,“多數督心善……多數督好人……多數督知己老好咯……”
曹引嘯曹大人氣得臉皮子一陣兒顫抖,顧不得本身清貴,擼起袖子伸臂去撥那些攔路的,“刁奴,好狗膽,速與我起開。”隻是,讀書人的身子,那裡撥得動這些整日吃肉熬煉身子的肌子,還是乖官淡淡來了一句,“讓那位巡按過來罷!”
“黎父老……”曹巡按一回身,惡狠狠看著黎易常,“你說,是不是這鄭國舅恐嚇你?訛詐你?”
“吾讀聖賢書,豈容爾等廢弛朝綱。”曹引嘯仍然不肯認輸,撲到中間一把抓住了一個頭戴褐色幘頭的男人,瞪著眼睛瞧著對方,眸子子中滿是可怖的血絲,“你說,你是不是瞧見那鄭國舅恐嚇訛詐黎父老了?”
宏淼南代表絲織大戶們接過來,低頭一看,《姑蘇勞工總會建立條案》,上麵是密密麻麻的細則,落款,總會長,鄭國蕃。
題目這時候出來了,進了城,冇了地步,那就是無產者了,這些人給人打工,身無橫產,還能詐出甚麼?一樣的,很多農夫甘願把地步白饒,送給那些秀才舉人,圖的就是這個,你官府敢去欺詐那些讀書人麼?我一個農夫,我冇地步了呀!隻是給人幫工,你欺詐我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