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兒醒了？”
這也罷了，麵前扶他的人是個少年人模樣，約莫十四五歲年紀，頭戴一頂青色折簷氈帽，身上穿戴的是直領對襟紅罩甲，內穿綠色襖服，腳上穿戴玄色的皮靴，靴口處有一些翻毛暴露來，靴麵也略有些陳舊，彷彿還大了一些，不如何合腳。
“翻車受傷，失血過多麼？”
家裡的商號叫“和裕升”，是故老太爺張耘一手創建，主營是雜貨，糧食，茶葉，布匹等物質，詳細買賣如何做法，本金多少，每年出息多少，死鬼張瀚之前是甩手大掌櫃一個，壓根甚麼也不懂，張瀚搜撿腦中的影象，卻如何也不得方法，心中又是一陣氣悶。
不必思疑麵前這小廝是甚麼劇組的演員了，腦海的影象裡非常清楚，這小廝叫張春，是家屬裡家生子的主子，是以隨了張姓，自小就跟著張瀚鞍前馬後的服侍著，算是那死鬼張瀚身邊最知心可托的人。
麵前的景像，令得他瞬息間睜大了眼，眼底深處，是滿滿的震驚和不成思議。
耳邊又是此人的說話聲，接著是窸窸窣窣的響動，然後張瀚感受有人伸手過來，扶在他後背上。
小說和電影常有的情節，大師提起來都是嗬嗬一笑，誰也冇想過，真的產生時，到底會是如何的景象？
對方欣喜道：“哥兒冇事就好。”
喝了幾口從茶吊子裡倒出來的溫水，張瀚又重新半躺在床上，被褥很厚，身上仍然是覺著冷，屋子裡銅火盆裡生著火，倒是難抵酷寒，張瀚估計，氣溫起碼也在零下十度擺佈，這還是生著火的室內，如果室外……聽著窗外北風吼怒而過，張瀚又打了個暗鬥。
麵前滿是青磚砌成的牆壁，本身睡的床象是一個鬥室間，四周用紅色的幔帳圍著，床是純粹的硬木，張瀚目光很毒，一眼就看出來是純粹的黃花梨，床下青磚漫地，擦的雪亮，劈麵對窗是擱著筆墨紙硯的大書案，西邊靠牆立著大書廚，上頭摞著一部部非常豐富的線裝書，在東頭腳下襬著一個小小的古樸香爐，正自吐著暗香的青煙，到門口處是一個木架，上頭放著青色瓷盆，邊上另有一個高高的衣服架子，幾件長袍搭在上頭。
他呢喃了一下，感受有些莫名其妙。
少年仆人身量肥胖，神采也是臘黃，手上的力量倒是不小，抵在張瀚後背，很輕鬆的將他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