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一陣以後，韓老六臉上斜長的刀疤牽動了一下，出聲令道：“值哨的還是遠遠散開，謹慎中伏，派幾個熟行往前頭哨探，看那張瀚一夥人何時過馬鞍嶺，剩下的從速睡覺，規複體力，明日過了淩晨，就等著肥肉往我們的嘴裡鑽。”
待張瀚出來後不久，那木兒與諸多台吉前來送行，那木兒等人並不與張瀚同業，他們還需召開集會，然後把張瀚開出的盤口細化，各家把好處分派清楚，然後才氣氣勢洶洶的再到青城與卜石兔站在一起，壓抑素囊與布囊一夥，這等事不便利當著外人做，少不得一番拍桌打板，乃至拔刀相向，也就不必叫外人看笑話了。
淩晨時分，一縷微光照在張瀚的臉上，輕柔的如母親的手拂過他的臉龐，張瀚醒了過來。
積年的鬍匪，在自我束縛上但是不比軍隊差甚麼，韓老六向來不感覺本身的部下比大明或蒙古的精銳軍隊差上甚麼。
“士大夫耽於酒色玩樂，蠅營狗苟隻顧自家，口稱大義，實則卑汙！”
“東林黨？”孫敬亭麵露鄙夷之色，說道：“那幫傢夥，文瀾莫要將我與他們相提並論！”
……
“以私事壞國政，留中太多，以壞處所，實在望之不似人君。”
世人擁抱後彆離告彆上道，三輛大車從滿載變成空車，喪失的財帛變成了實足的友情，每人的表情都很鎮靜，處理了那木兒這邊，右翼蒙古這裡三成的氣力站在了和裕升一頭，加上卜石兔，力量在七成以上，素囊和布囊隻能服從，翻開了一個好頭以後，往西去就是喀喇沁的白洪大台吉，事前也是有過打仗，談下來毫無題目，這麼一部一部的談疇昔，半年以內談妥全部商道還是很有能夠的，一旦商道建立，每年就是百萬以上的好處，這個遠景，哪怕是脾氣澹泊對財帛不如何上心的孫敬亭想起來也是感覺一陣陣的心驚！
張瀚和孫敬亭並肩而騎，兩人開端閒談，隨口說些逸聞與國朝故事，孫敬亭是正根的秀才，實在學問考落第人也很有能夠，加上多年在東山會的曆練，也很體貼朝政，以是眼界開闊，特彆是脾氣直率，說話毫無讀書人的酸腐氣，指責起朝政來特彆痛快，在旁人聽來這孫敬亭說話未免有些過分大膽，非常離經叛道，但此人指責起萬曆天子和朝臣的痛快勁兒，倒是叫張瀚聽的痛快非常。
張瀚先是聽著，偶爾插話，終究他笑道：“孝征，看你的模樣，叫我想起南邊的那些士人，比如東林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