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艾道：“我那邊更慘，全數糧食也賣不到五百兩，一年夏秋兩季，三千畝地，支出不過一千五百兩。”
“又不止宣大，另有陝甘呢。往東去，也好不到哪去。”
盧先春和尚致庸等人都站起來，大家都道：“籽粒糧實在是收不上來，還請大人體恤下情，給下官一條活路。”
大家承諾下來，非論內心是如何想，都是臉上陪笑。
“朝廷知不曉得我們宣大處所的痛苦？”
張瀚有些驚奇，看了看尚致庸，說道：“尚老哥是真想好了？”
張瀚向這幾人笑笑，手伸了伸，說道：“大冷的天，諸位大人何必在外等待，弄的如此狼狽，還請從速出去。”
尚致庸從懷中取出幾張田單來，說道：“端莊有田單的才一千來畝，多是民田買來的，另有端莊的朝廷賜給的養廉田有好幾百畝，然後另有四千來畝地，實話實說均是參軍戶手中侵犯的，也假借民田的名義立了田單……一共是五千三百六十一畝，田單全數在這裡，下官隻留了幾十畝田用來當墳田了。”
“特彆是加征遼餉，相乾的使費多了很多，雜項也加征，我們還好，最多日子緊一緊，有些地主已經快撐不下去。”
幾個衛所武官，亦是在酒樓門口等著，因為是事前說好的酒局，不算公事，大家都冇有穿戴官服，都是一身棉服便襖，大冷的天，天上還在落著雪花，他們卻隻得在門口等待，時候久了，大家身上都落著一頭一臉的雪。
張瀚冇有出聲，還是李慎明道：“諸位的田產，有兩個計劃，一是水田作價八兩到十兩一畝，旱田作價六兩到四兩一畝，我們全給現銀收買，諸位拿了銀子能夠收起來，也能夠放帳，或是給我們帳局做投資，均隨你們的意。”
盧先春不能不答，赤紅著臉道：“回大人，籽粒糧已經稀有十年冇有上繳過，上憲催繳我們冇有話說，但不能把幾十年的積弊都算在職劣等人身上。”
盧先春道：“這一碗飯並不好吃，我們明天來就是求大人作主的。”
大家苦著臉不出聲，李慎明這時出來打圓場道：“天下烏鴉普通黑，老盧他們不過和各地的衛所一樣，大師都求一碗飯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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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武官對視一眼，李艾道：“這代價很公允了，也是大人照顧我們。不過，下官等人另有下情要上稟。”
張瀚冷哼了一聲，說道：“國初時籽粒糧就收的上，現在一樣的田畝，就偏收不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