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新貴瞥了眼陸四,有些愁悶:“你不信我說的?”
趙忠義的設法很簡樸,就是能救一個算一個。他以為隻要表哥王四把這個動靜散出去,不能救下統統人,起碼也能讓故鄉上岡的鄉親們躲過這一劫。
如果真如馬新貴所言,守河的這支官軍要將他們幾萬河工裹去當夫子,那陸四敢斷言,這些河工的家裡怕是十有八九都要戴喪了。
“這麼說來,事情是真的了。”陸四的神情從凝重變得陰沉。
盯著神采凝重的陸四看了幾個呼吸,馬新貴“嘿”了一聲:“那好,都是鄉裡鄉親的,我就十足奉告你。”
陸四忙點頭:“冇甚麼,你持續說。”
“有事理,”
“牲口!”
“甚麼?”
陸四向前近了一步,“有些事,曉得一點和曉得統統可不一樣,比如你們棚裡搖骰子,一顆骰子決定不了勝負,得全開了才曉得。”
“老爺,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然的話,我們是不是就回不了家了?”
馬新貴叫陸四的反應弄得有點猜疑:甚麼公然是他?
“我看冇這回事,守堤的那些軍爺看著挺好,如何俄然就要拉我們當夫子?”
但馬新貴說給官兵當夫子是九死平生,這就有點嚇著廣遠了。
馬新貴“噢”了一聲,帶著幾分迷惑持續說道:“趙忠義那小子離家幾年,曉得我們鹽城縣的人在這出河工,便想過來看看有冇有熟人在,冇想撞上他表哥王四...”
想到王四逼迫自已的景象,周旺拳頭緊握,死死看著腳下的淤泥,恨不得把王四再扒出來剁成肉泥纔好。
“這個我就不曉得了,歸正早走早好,說不定那幫官兵等不急了天亮就要帶你們走呢?”
陸小華子也有些不信賴。
明末軍紀廢弛之禍首禍首就是客兵。
陸四必必要搞清楚動靜的真假,也急於曉得運河上這支打著“金”字標旗的軍隊究竟是誰在統領。
“這件事你是如何曉得的?守堤的官軍是誰的兵馬你曉得嗎?”
“我不是不信你,我隻是想曉得更多一些。”
故鄉的兵和客兵更是兩碼事。
從戎和夫子但是兩回事。
夫子不是人,他們乃至連被稱為人的資格都冇有。
馬新貴說著就要下淤泥堆,陸四卻一把拽住他,悶聲道:“曉得這個動靜的恐怕不但是我們幾個吧?”
周旺叫馬新貴說的這事再次給嚇著了。
明顯,運河上這支監軍就是客兵。
要在淮揚巡撫衙門和北邊來的不著名軍隊選一個,陸四必定毫不躊躇選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