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路振飛勃然大怒,命令今後不準再提刨陸家祖墳的事。
並且,各種跡象表白,那淮賊並不像普通的匪賊流寇打砸燒搶,反而真跟官軍一樣安民,對地主士紳們也不打壓,隻要還是交糧就好。
這事,便垂垂的給壓了下來。
隻事已至此,他也冇有悔怨藥可吃,每日便隻能燒香拜佛求菩薩早日顯靈,官軍能夠大敗賊兵。
吳茂才一向盼著扒開雲霧見日月,哪曾想局麵一天比一天壞,官軍圍攻淮安城數月竟不能破城,而那北方的闖賊兵馬也南下了。
“很好,”
且聽人說那陸家子奉了闖賊為主,被李闖封了甚麼節度使,這讓吳茂纔有些悔怨不該該刨陸家祖墳。
陸四將用玉帶吊著的千裡鏡拿起,朝饒家寨方向看去。這千裡鏡是緝獲自淮安總兵張鵬翼的,也是淮軍目前獨一的一付。
“此人刨的是我家祖墳,不是你家!”
這不是他吳老爺昏了頭,而是彆有用心。
隻是,垂垂的饒煥宗的心機產生了竄改。
“嗯!”
“都圍上了?”
對於表妹夫一家的到來,饒煥宗是相稱歡迎的,讓他們躲在饒家為主的寨子裡,並嚴禁族中任何人對外提及這事。
“都督,這類小事你交給我辦就是,管保把阿誰姓吳的給您揪到跟前來,哪用你親身出馬啊!”
這在疇前不成能,現在嘛,時勢分歧,用人權急奪情,也不是不成能。
“是,是,都督請!”
那邊住著吳茂才夫人孃家表兄饒煥宗一家,饒煥宗也有功名,萬積年間中的舉人,淮軍起過後,他同四周的鄉紳一樣也拉起了步隊結寨自保,也就是鄭標所稱的“土賊”。
陸四放下千裡鏡,大手一揮,“進寨!悄悄的!”
不一會,第二旅的標統草堰孫四帶著饒家的人過來了,指了指幾裡外一處說饒家寨子就在那邊。
那幫“避禍”的地主士紳更是說甚麼陝西出了個邊大綏,淮安出了個吳茂才。
往安東逃就是因為漕院臨時駐地在此,用陸四宿世的話講,叫當局在那邊。
此人是陝西米脂縣的知縣,曾奉陝西總督汪喬年的密令刨了李自主室的祖墳。
饒家人不斷點頭哈腰。
陸四朝孫四前麵有些畏縮的饒家人看了眼,微許點頭:“此次你們饒家做的很好,你前麵帶路,事成以後本都督不會虐待你們饒家。”
淮軍破城當日,吳茂才手裡拿著繩索幾次就要吊頸,他曉得如果落在反賊手裡,就憑他刨陸家祖墳之罪,定然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