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嬤嬤將藥膏放好,出門去將春紗叫了出去。春紗低頭不敢看皇上,她謹慎地扶住楊幺兒,等走到了門外,便加快了腳步。
春紗卻更愣神了。
宮女這時候捧了茶來。
楊幺兒卻不曉得甚麼能吃甚麼不能吃, 她隻目不轉睛地盯著,鼻尖還抽了抽, 像是在嗅湯的味道。
蕭弋便取了一隻潔淨的勺子, 盛了一隻縐紗餛飩, 送到了楊幺兒的唇邊。“吃這個。”他說。
芳草一顆心狠惡蹦躂了起來。
蕭弋目光垂落回桌麵:“都撤了吧。”
這是春紗教她的,說在皇上跟前,就得如許。不然是不端方的,會挨罰。
蕊兒眸光閃了閃,怯怯笑道:“啊。我不敢看。”
“彆咬筷子。”蕭弋道。
“時候不早了,歸去罷。”
楊幺兒的重視力被手腕的溫熱拽了返來。
每日都送女人來陪皇上用膳?
他翻開膏藥的蓋子,用食指沾取,然後一點點抹開在了她的手腕上。跟著揉開,她的手腕連帶他的指尖都熱了起來。
楊幺兒回了燕喜堂。
大抵是因著楊幺兒太乖了,勺子伸到她唇邊,她就張嘴吃下去了,還吃得分外的香,隻消這麼看一眼,就令人無端食慾大增。
自從楊幺兒進了門,芳草便一向心神不寧,她緊緊盯著那道垂下的帷簾,盼著它被人揭起。她冇有等上太久,楊幺兒出來一會兒就出來了,隻是她身邊還陪著一個麵貌俊美的少年,年紀不過十六七的模樣……少年身上的衣服極其華麗貴氣,是芳草一番搜腸刮肚以後,也冇法描述的華麗貴氣。
蕭弋盯著楊幺兒的手腕,像是在看甚麼極成心機的東西。
但蕭弋卻一改之前的風格,他奪走了劉嬤嬤手裡的藥膏,道:“朕來就是了。”
芳草撇嘴:“這會兒也瞧不見了。皇上走了,還帶上了楊幺兒,真不知皇上為何要帶她?”
蕭弋問完,又當即改了口,道:“讓禦膳房挑些別緻的菜式做。”問她定然是冇成果的,她那裡能報出愛吃的菜的名字呢?
芳草這才閉了嘴,還忙衝那宮女暴露了奉迎的笑。
一旁的劉嬤嬤心中大驚。聽皇上的口氣,難不成今後都讓楊女人到這兒來一併用膳嗎?
春紗歡暢地給楊幺兒拆了頭髮,又服侍著洗漱了,才哄著楊幺兒上床安息,口中道:“女人,明日我們再去涵春室玩。”
春紗愣愣地看著劉嬤嬤:“明日?”
這讓他有種極其充盈的滿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