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陌皺眉回想，語氣猶疑：“有些印象。當時彷彿是那少年潛入司露台偷東西，正巧被我與司天監撞見，他情急之下便從司露台上跳了下去……”
吳銘深深看了蘭澈一眼，又是一聲冷哼，並不迴應。
吳銘淒然一笑，悲苦不儘。
不管是在燕郡因擔憂她抱病，在帶她求醫時被她逃脫，又或是那有殺氣卻無殺意的一刀，都充分辯明吳銘不是個冷血的殺手。她還記得溫彧說過，那年他第一次刺殺李陌，也僅僅是擊潰李陌身邊的保衛，而冇有置他們於死地。
牢房裡，吳銘身子不著陳跡一震，雙頰因牙齒過於用力咬合而繃緊。
長遠的影象被零瑣細碎拚集起來，好不輕易才忘懷的過往，又一次澎湃吼怒湧入腦海。
蘭澈指了指肩頭，目光裡，流淌著一種糅雜了感激與可惜的神采。
大理寺牢房最末端位置屬於四間特彆監室，兩間是給達官權貴供應的臨時牢房，潔淨整齊，該有的東西一應俱全；彆的兩間則正相反，除了一張草蓆外彆無他物，鐵柵則是特彆製作的，每根都有平常鐵柵兩根粗細，為了製止煩人逃脫無所不消其極。
“吳大叔。”蘭澈看著劈麵牢房盤膝而坐的吳銘，情感上冇有任何波瀾起伏，就連叫他仍然是在北方時那樣，帶著多少戲謔的稱呼。
少頃，吳銘起家，負動手走到牆壁前背對二人，嗓音降落：“姓李的，你可還記得四年前司露台的盜竊案？可還記得被你逼得從司露台跳下摔死的少年？”
“被你逼死的少年叫吳鈞，是我弟弟——他是這世上，我獨一的親人。”
吳銘神采有些古怪，他彆過甚去，冷冷道：“你說的我聽不懂。”
李陌站在本身的牢房門口，對敞開的牢門視而不見，彷彿有一條無形的線將他攔在監獄中。他望著吳銘，微帶猜疑：“方纔你說我是殺人凶手，是指新羅公主被殺這件事？”
“……真悔怨冇割了你的舌頭。”
第202章 恨之源
蘭澈走到牢房前，大大咧咧盤膝坐下，語氣嘮家常普通輕鬆天然：“當時候吳大叔是用心讓刀刃跑偏的吧？我但是看得很清楚哦，在傍晚脫手之前，吳大叔你的刀明顯已經貼到我身上，完整能夠一刀捅進我心口的。但是吳大叔冇有殺我，而是舉高了刀，讓傷口避開了我身上最首要的位置，假裝不謹慎放過我一命。”
“殺人凶手也有資格說幸運二字？嗬，真是天下第一大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