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奏歇。眾豔姬緩緩收勢退下殿去。舞姿卻嫋嫋如煙。仍在眾官腦筋中纏綿環繞。令人回味不己。

隆慶一笑:“據朕所知。從京師解纜。每日不斷地行走。確需半年光陰才氣趕到藏區。不過上師既然說沿途廣傳佛法、治病救人。想必每到一處都要逗留。仍能用如此短的時候到京。那倒真是很了不起了。”

隆慶本身緩緩斟滿一杯。站起家來。高高舉起:“朕自即位一年以來。產生了很多事情。有好有壞。有喜有悲。令朕感遭到祖宗創業不易。守成維艱。肩頭益發沉重。諸位愛卿都是朕的股肱、我大明江山安樂的倚仗。來來來。藉此機遇。讓朕先來敬諸公一杯。”

隆慶使個眼色。馮保上前一甩拂子。詹仰庇退步退席。開宴之聲宣出。曲聲又起。殿後飄來兩隊手托漆盤的宮女。跟著輕巧的行動。盞盞裙花散於席間各處。將各色菜品都擺了上來。

群臣麵麵相覷。皇上久不上朝。誰也摸不準他的脾氣。舉杯禮謝。各飲了一回。

眾官都道:“閣老躬勤蒞事。竭慮殫精。才德巍巍。秀出班行。可與齊之晏嬰、蜀之孔明鼎足而三。並稱千載大賢。”

隆慶略感絕望:“高僧逸士。行跡漂渺。原是難以捉摸。可遇而不成求。”

隆慶目光四掃。不置一評。直到群情漸息。這才一笑:“烏司藏地盤瘠薄。出產低下。藏民餬口艱苦。朕一向為此掛記。然離京師較遠。往來動靜不便。不能不時詳察。上師想必在藏區也常常深切村鎮講經佈道。不知現在百姓餬口情狀可好。”

郭書繁華起家道:“回皇上。詹母張氏。生詹禦史的時候是嘉靖十三年。時年二十有二。算來本年恰好五十五歲。據臣所知。大後天便是她的壽誕。”

隆慶嗯了一聲。道:“五十五歲。也不算年老。不過既然是白叟家的壽誕將近。便脫期你幾日。比及過完年再走罷。”

隆慶坐回寶座。身邊也多了兩名宮女服侍。此時曲聲一變。文靜悠然。爽如清風送雪。數十名豔姬翩翩入殿。歌舞起來。她們一個個頭挽高髻。斜插步搖。明珠綴耳。脂點紅唇。上身都穿戴紅底金線小坎肩。肩峰領口處白絨翻卷。內裡羅衣輕浮如蟬翼。半透明材質的廣袖下。粉白玉臂模糊可見。水帶長綾揮動起來如花枝逐霧。分外妖嬈。

詹仰庇神采發青。頭又往下壓了一壓。

隆慶瞥了他一眼。隔了好一陣子。俄然道:“詹仰庇聽封。”

Tip:拒接垃圾,隻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稽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