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風逝，紅衣回落。
廖孤石冷哂一聲道：“好，好，廖某還欠你一命，你待如何？”
馮泉曉大戟一挺：“拿命來――”
蒼水瀾笑謝：“江湖後代，何拘末節，白叟家保重。”拍拍常思豪膀臂，又向秦夢歡點了點頭，負琴飄但是去。
常思豪見他來去蕭灑，心神馳之，忽見西麵一襲藍衫向院外無聲飛掠，已至牆邊，忙喊道：“廖公子！”
說話的是明誠君。
廖孤石一揮手：“少廢話，他在那裡？”
少年答：“小姓常，常思豪。”
聚豪閣百多紅衣軍人嘩然圍上，風鴻野鷹目透寒，玄色大氅忽地揚起，氣勁驀地晉升到極致，盤花連珠棍的鏈環嘩啷啷直響，雲邊清九尺長槍一抖，內力摧得槍頭紅纓飛若飄火，指向常思豪。
常思豪側身低道：“今有小公子程連安，年十二歲，乃忠良以後，被東廠公人擄去，存亡未卜，常思豪欲一力救之，但勢孤力單，恐相救不成，使小公子反受其害……”
秦逸麵有疑色：“爹爹，明誠君此去，很有些令人難明，彷彿他們對官府的顧忌超出平常。莫非，他們真有不臣之心？”
常思豪佯作鄙容，又苦臉一笑：“廖公子大恩，秦府高低感激，常思豪銘記肺腑，但公子又何必不時掛在嘴上？”
廖孤石留步，卻不轉頭，背對他說道：“何事？”
陳勝一飛身掠到常思豪身側，金刀橫擔，以防來敵，秦府餘人不由自主向前踏出半步。
明誠君二目凝神與他對視半晌，隔了一隔，揮手道：“收屍，走！”一撥馬頭，率風雲二帝退出秦府，馮泉曉極是不肯，瞧瞧明誠君背影，又轉頭瞧瞧秦家諸人，跺足哼了一聲，撤戟相隨。
秦浪川環顧四周，大殿傾倒，各處橫屍，實在也不好待客，拱手淺笑：“如此老夫可失禮了。”
蒼水瀾一笑：“老太爺言重了。蒼某本日聞琴而來，得與四女人合奏一曲，興願已足，尊府遭此大劫，還需一番清算，蒼某不好叨擾，這便告彆，相見有日，當與秦老太爺同謀一歡。”
“中間另有事否？無事廖某告彆。”廖孤石語氣中已有幾分不耐。
常思豪聞言一聲輕笑：“世事難料，常某但儘人事，力求安人之魂，慰己之心。”
廖孤石見他神采，曉得他覺得本身心怯而找遁辭，冷冷一笑，也不分辯，道：“告彆！”
常思豪略一躊躇，道：“此事極難，廖公子若不承諾，我也毫不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