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時兩腮高低開合,裂口處拉起黏稠的血絲,情狀可怖之極。丫環們都扭頭側目不忍再看。
二人並肩而行,秦絕響斜眼笑著瞧了他:“大哥妙手腕,一句話便讓我姐姐對你動心。”常思豪微微一愕:“真的假的?如何會呢?”秦絕響道:“我如何胡說?她出了大廳,我追了幾步,喊她不該,便遠綴於後,悄悄察看,她覺得我冇跟來,走到一處假山邊上,啪啪地打本身的手。用力不小,定是悔怨打了你一嘴巴,說不定有多心疼呢。”常思豪心中一樂:那句本是調笑的輕浮話兒,卻被她當正話聽了。歎道:“她這又是何必。”秦絕響嘻笑道:“我當時閃身出來,問她:‘你手疼麼?’她滿臉通紅,舉手要打我,我便跑了,哈哈。”常思豪聽他如此玩皮,隻要點頭苦笑。
二人來至廳前,隻見一副擔架由二軍人相抬方至,醫者協護,主子來往遞利用之物,忙而穩定,那傷者渾身如血缸裡撈出來的普通,衣衫襤褸,少有原色,入眼皆是一片殷紅。丫環婢女見者失容,並無一人驚叫出聲。老太爺秦浪川及祁北山等人快步奔出,軍人將擔架擱至於地,一仆以軟布將傷者臉部揩淨,陳勝一驚道:“何事元,是誰將你傷成如許!魏舵主呢?”
何事元聲音奇詭:“沁縣分舵,給人挑了!”
祁北山道:“津直所言不假,敵若自河北而來,有太行山相阻難行,必走的是東陽關、黎城一起。長治不保,則襄垣、潞城也必已失,此二處罰舵不比長治,定是被圍以後便墮入死戰,來不及收回資訊。目今彆的分舵還未傳來動靜,環境大不悲觀。”
秦逸凝目而思道:“沁縣近而長治遠,鴿速快而馬速慢,以時候來計,沁縣和長治應是同時被攻。”祁北山驚道:“莫非是多家聯手?”陳勝一點頭表示不能:“山西一境的幫派權勢,大一些的如長空幫、鐵旗盟、三山會等,多服老太爺之德,不會從中起事,並且看現在的環境,他們亦冇有這個氣力。敵自東南打擊,多數來自河南河北二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