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豪瞧在眼裡,假作不知,問:“袍子給丹巴桑頓送去了,”

有知客僧往裡殷勤相讓,兩人雜在人群中穿堂出院,麵前豁然開暢,隻見正火線矗著兩根三丈不足的大經幡,幡身一層層裹著犛牛皮,經幡頂部橫拉繩索,上麵掛滿七彩風馬旗,旗上印的都是咒語、經文和神鳥圖案,在輕風中潑拉拉抖展出聲,旗門後一座大殿紅漆碧瓦,莊正嚴肅,殿前雙層須彌座並不甚高,呈凸字形向前探出一塊,由門路相連,構成一塊小小平台,院裡四下積雪已然打掃潔淨,暴露由方條石拚鋪而成的空中,非常平整。

小池上人向白鬚僧略躬,前踱半步,向院中群雄合十笑道:“南無毗盧遮那佛,不期諸位俠劍同光陰降,敝寺狹小,一時接待不周,還請包涵,”

風膨窗紙,燭影搖飛,秦自吟掙了兩掙,沒有掙動,忽被耳邊一聲悄悄的“謹慎孩子”嗬軟了身心,指尖一鬆,剪刀滑落。

劉金吾道:“昨夜那般大風大雪,縱有所擔擱也不怪的,”

“唔……”

常思豪認得那是齊中華,眼神一對,瞧他虛略點頭,曉得事已辦好,當即走下院心,一口水標在雪堆裡,回身道:“宣旨不是小事,不漱潔淨些,隻怕不恭敬呢,”劉金吾擱下碗笑道:“二哥做了侯爺,又是千歲的身份,本是金口一張,哪用得著這麼講究,”

這道姑身形嬌俏,聲音綿水輕柔,說出話來又害羞帶怯風情萬種,惹來幾聲閒笑。

沉吟很久,他輕喚道:“吟兒,”

一勺一勺將粥都吃儘了,常思豪這才道:“胃口若另有饒,就勉為其難吧,你嫂子端來一趟不輕易,”

常思豪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笑道:“嗯,明天豔陽高照,氣候倒是很好呢,”甩了小巾在桌上,托起中間的湯罐閒閒踱至簷下,一麵看家人往來清雪,一麵咕嚕嚕漱口,不一會兒,門角閃入人來,一頂暖帽頭上扣得嚴實,膏藥、白布裹著臉,露兩隻眼往前廳瞄望,掃見常思豪身後有人,便縮步不前,隻緩緩沿邊廊走向後院。

過未幾時,沉沉的步音壓雪切近,棉簾挑處,常思豪鑽身而入。

群雄七嘴八舌答道:“好說,”“小池上人不必客氣,”人群中一青年道姑道:“聽聞少林寺方丈小山上人法駕臨京,我等不堪歡樂,今奉我師紅日真人之命,特來問候上人清安,願邀上人赴白雲觀一行,設壇開示,講授人緣,以慰我等對大德之渴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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