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絕響眼盯著常思豪,身上掛著鬆沉勁,他若不想讓人搬動,誰又能扶得起來,戚劉二人使儘了平生力量,還是弄不動他。
現在常思豪已是超出活死人的狀況,功力之強,傲世卓然,這一推搡看似用力不大,勁道倒是奇強,換作之前,秦絕響定然摔得不輕,但現在他身兼天機步的工緻和王十白青牛湧勁的渾厚,貓般騰空一擰腰便已找到了重心,雙足沾地“哧,,”地一聲滑出數尺,穩穩站定,急揚起一隻手來,說道:“兄弟對天發誓,那天的事,確是一時打動鑄下了大錯,但是小晴妹子待我那麼好,我怎會殺她,你看,我臉上這道口兒就是她明天劃的,我連罵也沒罵,”
直身往窗外看時,天井空空,簷上星明,哪有半小我影。
秦絕響道:“大哥,朱情和江晚二人受了傷,以我們兄弟現在的功力,追上去見機行事,一定乾不翻他們,實在不成,另有火銃呢,”常思豪眼睛向他斜去:“火器無眼,絕響,你就一點也不顧念著你姐姐,”秦絕響嘟噥道:“莫不是你在顧念著他們罷,”二人目光相對,火藥味兒又濃烈起來,不等戚繼光和劉金吾勸,秦絕響率先一笑放軟了目光,道:“開個打趣罷了,”
馨律緩了口氣,擺手道:“不必了,這是淤血,我已服了本派的傷藥,不礙事了,”眼睛掠過他肩頭,朝站在前麵的常思豪瞧去,慘淡道:“沒能護住夫人,馨律忸捏,”
“侯爺息怒,”“二哥,這是乾甚麼,有話慢說呀,”戚繼光和劉金吾趕快都過來攔勸。
瞧前兩個擔架上都是禿頂,秦絕響頓時曉得不好,挑簾疾步而出竄到近前,第一個擔架上躺的果是馨律,隻見她嘴角掛血,閉目蹙眉,神采非常痛苦,秦絕響驚圓了眼睛,撲上去喊道:“馨姐,你如何樣了,”馨律身子受了震驚,頸子微微一挺,輕咳出小半口血來,嚇得秦絕響手足無措,擺佈望人喊道:“快,快拿藥來,”
“哼,”
秦絕響大怒之下猛地一甩腕子,體內王十白青牛湧勁突然彭湃,馨律隻覺五指一酥,勁力已透入體內,如同捱了一記悶錘,“撲”地一聲,又噴出很多血來,秦絕響一見頓時嚇得沒了脈,常思豪側起一腳,正踹在他胯上,將他高山蹬飛數丈,撲嗵一聲摔出了角門。
常思豪點頭,心知那必是飛刀留書之人,道:“彆說了,此事我們自會措置,師太還請好生靜養,”一招手,命下人將擔架抬進房中,請大夫調節,秦絕響連滾帶爬地回來,滿臉是淚,追著擔架去了,戚劉二人麵麵相覷,都不明白為甚麼他對這尼姑如此上心,連這邊大姐被劫的事都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