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山聽出他呼吸有些短促,趕緊回擊按住,表示他切莫張揚。
“如此也好。”陳勝一笑道:“小豪,到我屋來,我借你套衣服。”常思豪跟著到了他的居處,陳勝一取出一套玄色衣衫,這衣服不知甚麼布料所製,微有彈性,高低連體,袖口、肋間、褲腳都有釦眼,十字交叉穿戴粗布帶,常思豪穿在身上,布帶一勒,中間大帶一束,緊肉相貼,冇有半處掛風。陳勝一又叫他將頭髮用木梳醮有趣清油重新梳得緊緊,貼著頭皮紮成一髻,然後用黑布裹好,臉上用油彩爭光,連耳朵也冇漏下,手背上也畫了兩道。最後拿出一雙玄色布底軟靴給他換上,靴筒側方亦有釦眼布帶,紮好以後,簡便跟腳,走起路來冇有半點聲氣,常思豪對鏡一照,頗覺風趣。
常思豪心想這等步地,如何能密查獲得動靜?燈光照得連個針掉地上都能找著,再快的身法,一下院子也立即會被髮明無疑。
常思豪探頭瞧著廊間巡查的兵士,心想你這傢夥可真是膽小,敢在這些人腦袋頂上亂蹦!他察看著底下動靜,很久不敢前躍。祁北山遙遙連打手勢,令他快行。常思豪心想:“你奶奶的!跳就跳,被髮明也是你催的!可彆怪我!”穩穩心神,提氣縱過,底下竟然亦毫無反應。待到祁北山身側,聽他低低隧道:“那些兵士們隻重視著院中廊下的動靜,於上麵便不留意,這便是心機上的風俗和缺口,你明白嗎?”
天花吊板輕浮質脆,人身摔在上麵豈有不破之理?祁北山內心叫了聲“糟!”急中生智,手順勢前探,一把扯住常思豪衣領。
常思豪皺了皺眉,沉默不語。
祁北山道:“津直,你內傷較重,未愈之前宜當靜養,此次我去。此事需極邃密,冇有經曆者常常出不對,孫姑爺,你還是留在府中陪著他吧。”
秦浪川見狀一笑:“北山哪,太原府衙又不是武林幫派的堂口,那些兵士也就是仗小我多,耳目並不聰靈,你把小豪帶上,讓他學學,今後在江湖上走動,常用得著這些呢。”
常思豪上前攔住:“陳大哥,你傷未好,我代你去吧。”
祁北山頭前領著,二人飛身上了花房,在屋脊間行走,未幾時來到後牆邊,暗巷無人,兩人縱身躍下,複又竄上彆家牆頭,專在屋頂間竄縱。雲翳遮空,月光時隱時現,兩條人影彷彿黑燕掠水,於夜色中無聲潛行。過了一盞茶時分,祁北山速率變緩,前麵現出一處大院,恰是府衙,外間有兵士駐守,另有一隊人挎刀提著燈籠巡走,公然氛圍不比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