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山和陳勝一都是妙手,見常思豪在密不通風的刀光刃網中不但閃避得輕鬆自如,竟還不足力去揮劍,看模樣彷彿在尋覓著甚麼訣竅,莫非他在這存亡關頭,還在練劍不成?
天機步第一層次雨行之境,練的便是遊刃不足的工夫,這套步法發揮開來,當真如遊龍相仿,祁北山在側看得驚心,深思這黑少年一開端遁藏姿勢勉勉強強,怎地轉眼之間,便能變得如閒庭信步普通?照此下去,此漲彼衰,大爺體力耗損極大,反倒要呈弱相了。
常思豪發明本身勁力中轉劍尖,不由心中歡暢,幾次試揮幾劍,便己明白此中奇妙,本來所謂力通劍尖、勁氣流轉,實在隻是手上的感受,實際是把重心通報了出去,使肩臂有了放鬆以後的脫力感。兵刃分歧於骨肉,有大力加上於上,便會產生高頻的震顫,而力量越足震顫幅度就越大,一劍稀有劍之形,便有了快劍的錯覺。
他一個吞身向後退去,臉上暴露天真的笑容,順手一揮,長劍幻出十數道光影,如花團開綻。
常思豪本欲出聲反擊,又想起將秦自吟抱在懷裡的觸感,臉上頓生內疚。
秦逸身在局中,又豈能不知,一聲怒喝,內勁再催,刀雨變得更加精密綿實,兩人步如急鞭快鼓,一進一退間,水韻園中殘花碎葉等輕微之物均被步子及縱橫的刀風激起,於月華下漫天飛舞。天機步法運使開來,敵愈強則我愈放鬆,常思豪現在不但能夠輕鬆避開,並且竟不足暇來考慮事情。他現在回想到寶福白叟教本身發掌的景象,心想:“既然體內的氣勁如水銀般可在肢體間活動,那長劍呢?”
秦逸神采凝重如鐵,知大道至簡至易,上乘武學常常在不經意處隱冇擱置,凡人隻觀羨奇功妙境,固執尋求,卻常常癡猿撈月,一無所獲,而勤於思慮和體悟的人腳結壯地,反而昂首即得。麵前這小子恰是最好的典範。當下長刀斜指道:“知己可貴,良敵又豈是易覓,秦某本日,倒要好幸虧台前領教一二!”
秦逸見他麵龐古怪,道是色心不死,肝火更熾,手腕一翻,那五尺餘的長刀刀尖之上,便映出一道青森森的寒光,振臂一揮,水韻園內如同打了一道靂閃,眾丫環人等雖離的較遠,也覺寒氣驚心,不由自主今後退了一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