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豪給他把杯斟滿。笑道:“我來京師時候不長。對京中人物不大抵味。兄弟如有興趣。不如給我講講如何。”

劉金吾眼睛轉轉。曉得他必有甚麼勾勾心藏在前麵。趕快陪上一笑:“那還不輕易。”雙手將酒接過。一飲而儘。道:“東廠的人您已經熟諳了。要說京中彆的人物。那頭一名……就得說是徐階徐閣老。”

劉金吾臉帶僵笑。不知該如何答覆是好。

常思豪暗笑:“昨兒隆慶哭窮說皇上不好當。今兒你又說做臣子難。算來我這內心苦水也很多。嘿。這世上又有誰活得輕易呢。”點頭淡應道:“嗯。高宗下金牌害死嶽飛。當然不是好人。”

隻聽劉金吾道:“這兩年考中的舉子有的圖個高雅。多去那邊。考不中的。則直奔這兒來。淺斟低唱。聊慰得誌之情。不過。也倒有一些人。詞寫得頗好。教歌妓們一傳唱。反成其名的。春闈秋試。老是落榜的比考中的多。以是獨抱樓雖無疇昔的聲望。熱烈勁兒卻也一向沒跌得太遠。”

常思豪道:“他餬口小事上是好人。國度大事上是好人。總的來說。還是壞處多些。”

劉金吾揣摩著話音。彷彿沒大聽出重點。

劉金吾道:“彆家跑堂伴計都用男的。唯此處公用女婢。也算矗立獨行了。是以也比彆處要熱烈很多。您也瞧見了。這獨抱樓劈麵就是貢院。當年嚴世蕃在時。趕上春闈科考結束。便在此設席接待各地舉子。收羅羽翼。招納幕賓覺得己用。當時節才子雲集。燕語鶯聲。這邊寫詩作詞。那邊吹拉彈唱。熱烈勁兒更勝現在一籌。嚴氏父子垮台以後。這風景便讓倚書樓搶了去。不過倚書樓清茶淡曲。風格甚高。便不如獨抱樓酒香色濃。夷易近人了。”

常思豪點頭:“嗯。我倒是聽了很多閒話。說徐閣老現在大權在握。如日中天。也不知是不是真有這麼短長。”劉金吾有些畫魂兒。道:“他是首輔。現在內閣第一重臣。論權勢。哪另有人蓋得過他。”常思豪漫不經心腸道:“他大抵也是科舉出身罷。從一個墨客爬上如許一個位子。可不輕易。”劉金吾道:“那是天然。他的權勢能到現在這個境地。很大程度是因為鬥倒嚴嵩打下了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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