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時也得空去想這些微末之事,問劉金吾道:“徐階信佛麼,”劉金吾點頭:“他是儒門後輩,怎會信佛,”常思豪沉默,察看著這高牆大院,揣摩著如何才氣出來探看一番纔好,正這時忽覺左肩上方氣流撫耳,知是掌風欺至,急不容想,脊椎一抖,右手單掌向後掄劈。

常思豪看著索南嘉措身上的黃袍,想起那丹巴桑頓身上穿的是白袍,敢情他們住的處所偏僻不野蠻,家數都是看衣服色彩分的,比擬之下,中土佛門的華嚴、淨土、禪宗平分法倒顯秘聞深很多了。

那人拍來之手順勢一棚,貼上常思豪小臂,一粘一壓,借力身往前衝。

那人恰是索南嘉措,他一笑垂首道:“小僧原無歹意,見到常施主欣喜之下脫手號召,亦非偷襲,還請施主勿怪,”

劉金吾早聽他講過大同戰事,曉得索南嘉措武功高絕,頓時會心,點頭道:“唉,實在家裡那幾個伴計都精力著呢,不過您說的也是,那我就歸去照一眼,點個卯再帶幾個小的出來找你玩兒,”

劉金吾瞧這宅院有些遲愣:“怪了,這宅子……”話未說儘,一人由侍從攙扶著,顫顫巍巍迎出門來,強顏作笑道:“桑頓尊者法駕來臨舍間,不堪幸運,弟子徐瑛,這廂頂禮,”常思豪見此人身上月白錦衣鬆鬆垮垮,滿臉病容,驚得幾乎叫出聲來,心道:“這不是徐三公子嗎,幾日不見,如何瘦成如許,”

常思豪笑道:“如此說,白教曉得來結好我天朝上國,倒比上師去結合韃靼的目光要好很多了,”

那僧伍行得不快,未幾時便即追上,但是對方儀態寂靜,總不好上去拉那明妃來看,常思豪夾在圍觀人群中不遠不近地跟著,眼瞧那明妃的禿頂,拿不準主張,行了一程,劉金吾俄然奇道:“咦,這方向,不是去白塔寺啊……”走了兩盞茶時分,來至一處行人稀少的冷巷,號聲忽息,鐃俱停,前排僧眾兩下一分,肩輿自當中穿過,於一所大宅門口緩緩停下,那大宅外早已有很多奴婢人等迎候,一見僧至,紛繁見禮。

常思豪緩緩合窗,犯起深思:“剛纔丹巴桑頓懷中那藍臉小僧的身形,看起來頗覺熟諳,現在想想,如何這麼像細雨,”想想又覺不對,當日顏香館一彆,她和表哥在一起,有廖孤石保護,安然上應無問題,又怎會成了西藏和尚的明妃。

徐三公子也感受目中清澈,天下一新,兩手在眼皮上摸來摸去,左顧右盼,歡樂無地,向丹巴桑頓連連稱謝,道:“家父和諸位大人正在內堂相候,活菩薩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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