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笑遲規矩對付,卻也吃的未幾,常思豪瞧著他帽上的立耳笑道:“你這帽子誰給選的,如何也像個兔兒爺似的,”

隆慶笑過以後,似是想起甚麼,神采微凝,倒真的難過起來,停了筷子歎道:“唉,父皇當時候修道醮齋,買了很多寶石珠玉,都教那些臭羽士騙了去,焚一道青詞就要花黃金千兩,光煉丹燒的炭錢,一年下來就是二十萬兩銀子,國庫日空,到現在更是入不敷出,我即位以來,整天愁的便是這事,唉,治國的本領,我是差得很了,皇兄,既然你回來了,咱大明就有救了,來來來,我們把帽子換換,這皇上還是由你來當吧,”說著摘下頭上雙龍翼善冠,起家雙手向長孫笑遲遞過。

常思豪一愣,說道:“那有甚麼乾係,”

隆慶揮手道:“起來吧,父皇修煉這些年,朕也看明白了,人活百歲終是死,成佛成仙,都是漂渺虛妄,人便是人,不能事事看得清楚明白,聽聽勸還是有好處的,”

內裡報長孫笑遲告進,隆慶準了,門一開,長孫笑遲闊步而入,頭戴黑紗冠,身上換了件黃錦長衣,上麵魚龍躍海,銀線織雲,腰紮一條寬玉帶,利致規整,到近前見禮,隆慶倉猝站起讓座,長孫笑遲怎肯坐在主位,爭讓一番,坐在右首,隆慶叮嚀傳膳,酒菜流水般上桌,隆慶先行動筷,親身上手給長孫笑遲夾菜。

隆慶養在深宮,哪聽過他這一套一套的土話,揣摩之下感覺大有事理,眼睛都閃出亮光來,道:“對對對,就是省著省著,洞穴等著,兄弟說得太對了,可不是嗎,各部官員們左一個上書,右一個上表,都是伸脫手來要錢,我又能朝誰要去,沒有體例,隻好把嘴一閉,裝木頭人,當沒聞聲,躲在宮裡,讓徐閣老他們去設法對付,”

常思豪道:“原來唱戲另有這些講究,我倒是頭次傳聞,還覺得我們國庫吃緊,那些鑲珠帶玉的,都被你拿去換錢了哩,”隆慶、長孫笑遲皆笑,馮保和劉金吾雖知他口沒遮攔,可也不好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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