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自吟笑道:“叔叔免禮,相公,原來你在京另有家人,”常思豪拉著她的手:“且不忙說這些,剛纔你說到‘把她找回來’,莫非下落不明的是阿遙妹子,”秦自吟眼神轉冷:“瞧你叫的這親,還說不喜好她,是,是,死的是春桃,你高興了,”常思豪發笑:“我怎會盼春桃死,她……她嘴是短長些,人還是好得很,”
劉金吾挑起大指:“行,我服了,您這不叫聰明,叫聰明,哈哈,”他把信封又在手裡抽了個響,道:“那我先回宮去轉轉,把這事給安排了,”
劉金吾連連點頭:“不能說不能說,我之前是曲解他了,現在明白過來如何回事兒,我是打心眼兒裡真敬慕他,可他是靠軍功起來的,眼裡瞧不起我這號人,不借這機遇,我哪能和他套上友情,朋友各有各的交法,您可也彆給我捅漏嘍,”
劉金吾道:“龍意難測,皇上是甚麼人,據我對他的體味,謀逆反叛這類事,皇上最是不喜,你想想他為甚麼肯把國庫幾近全數的支出拿出來支撐平倭,為甚麼對王崇古、李成梁、俞大猷、戚繼光這些將領這麼正視,現在他不是不想打,而是打不起罷了,”
李雙吉猛側頭望過來,一臉詫異,又見常思豪正伸出二指:“人為給你每月二兩銀子,可惜我這不賣酒招客,賞錢你就落不著了,”他頓時大喜:“這就夠了,還要啥賞錢,”常思豪站起家道:“我這院子很多,你要情願,就把老孃接來一起住吧,”李雙吉眼睛圓起:“有這功德,常爺,您這是因個啥呀,這是,是因個啥呀,”常思豪一笑:“不因個啥,瞅著你,內心結壯,”
秦自吟長睫垂低,想了一想,喃喃道:“說的也是,”她幸運而又不解難過地一笑,兩臂環在常思豪腰後,向前貼來,將頭緩緩靠在他身上。
常思豪淡笑:“好,我不說就是,”
顧思衣忙道:“夫人孕期煩躁,你彆怪她,”吃緊跟去。
李雙吉以往打仗到的人總當他憨傻,也不來和他至心交朋友,今見常思豪如此信賴本身,頓時大為打動,怔了半晌,也想不出甚麼感激的話來,蹭蹭鼻子道:“啥也不說了,啥也不說了,”跪下來磕起響頭,常思豪拿靴尖一挑他胳膊:“得,大老爺們兒要有小我樣,彆學狗樣兒,起來吧,”
秦自吟道:“我有甚麼氣好生,我病的時候那般喧華折騰,都是你們在照顧我……”
李雙吉高歡暢興站起家來,回擊抓起斬浪刀遞過,常思豪瞧了一眼,心想曾多少時這把刀是吟兒的生日禮品,現現在卻差點成了她送命的朋友,不肯再碰,說道:“你先替我帶著吧,”李雙吉爽利落快應了聲:“行,”把刀插在腰間一拍:“您蓋屋子俺掄鍬,您做關老爺俺扛刀,跟著豪傑,打今兒個起俺也算豪傑了,”常思豪發笑:“我這臉是老君爐裡燒出來的,哪有關公的樣兒啊,包公還差未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