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豪皺眉道:“是你讓我劃道。劃完卻不來走。這不是和我過不去麼。”
常思豪神采一沉:“賭桌前瞥見女子裸身。未免倒黴。你這不是要我今後逢賭必輸麼。”手掌在賭桌上重重一拍。康三一臉難堪。嘿嘿陪笑。向劉金吾道:“劉公子。您看這……”劉金吾天然已經明白常思豪的心機。說道:“我大哥身份之尊榮。非是你所能設想。要你們總爺出來見個麵。已是極大的恩寵。將來提點一二。必能讓他財路廣進。你推三擋四。那但是折了他的繁華。”
他語速柔緩。嗓音娓娓動聽。彷彿故交賞花品茶時的談天。韻致閒淡。拱手間衣袖舞動。一縷暗香超脫而來。清爽婉約。令人有一種掃蕩身心之感。劉馮二女間隔較近。固然身為女子對香水習覺得常。但是聞到這淡雅的暗香。也禁不住渾身一爽。神采歡然略有醉意。
常思豪經曆過幾次波折。表情已然有所竄改。頗能壓得住場麵。當下穩穩心神。站起家回禮道:“郭督公雅興也是不小啊。想必近來廠務不如何繁忙。看來天下事要承平了。”
常思豪見陳誌賓竟然和郭書繁華等人在一起。頓時心中一攪:“他投奔了東廠。”賭客中有認得曾仕權和郭書繁華的。早尿了一褲子。悄沒聲地縮身避遠。悄悄結賬。剩下的幾個看閒的固然不明以是。瞧著那些人容顏更變。也是心中沒底。各自退開。
常思豪之前不過是想找個岔口激出管事的人來。現在環境已明。自不肯欺侮了這女子。十指交叉。翹起二郎腿今後一靠。故作索然隧道:“女人的身子。我見很多了。也沒甚麼都雅。還是賭點彆的吧。”
兩人在賭檯兩邊相對落坐。劉金吾和曾仕權、程連安各自分立在兩人身後。陳誌賓移步台口問道:“不知兩位想玩些甚麼。”郭書繁華伸食指在鼻下人中處移蹭輕嗅著。笑道:“平常賭具千歲既已玩膩了。我們天然也要玩出些花腔才行。剛纔千歲提的體例不就挺好麼。”說話間俊目微斜。帶著幾分賞識。向劉金吾身側掃去。
這中年男人道:“恰是。”瞧見常思豪。目光一閃。忙上前一步見禮:“陳誌賓見過千歲。”
郭書繁華笑道:“前人說得好。山寺日高僧未起。從來名利不如閒。這事情要做。人也要放鬆。歇息好了身心。做起事來才氣事半功倍。千歲氣色絕佳。想必在西苑歇的不錯。明天既然人緣際會。就由繁華相陪。大師一起賭上幾局。高興一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