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律上前挽起袖子旁觀,見他兩臂原脈傷處迸裂開來,皮下青紫一片,心知不妙,二指疾按在他靈道穴上,一線真氣注流,自手少陰心經直探入心,閉目體察半晌,輕歎一聲鬆指起家,合十低道:“阿彌陀佛,秦老太爺已經身歸極樂了!”
安子騰見他癡態,心中暗歎,含混點頭。陳勝一貫嚴總兵及在場諸官員見禮賠罪,讓引雷生背起秦浪川,率眾離席回奔分舵。嚴總兵也要相隨,陳勝一阻道:“慶功宴上須得有您主持纔好,我等自去便是。”嚴總兵剛要分辯,俄然一卒奔來,抬高聲音報導:“大人,胡公公的人回城來了,現在已到府外。”嚴總兵一皺眉,這胡公公便是駐大同的督軍寺人,他派人進城,大抵是要密查一下環境,看韃子是不是真退、城裡是否真的安然了。他部下的人固然討厭,可也不能怠慢。點點頭,衝陳勝一道:“如此你們先行一步,我措置一下這邊事情,隨後就到。”
陳勝一顫聲道:“四女人呢?”
阿香道:“不知過了多久,聲音消止,我小聲說想出去看看,春桃不讓,她說大蜜斯叮嚀過,如果安然了,她會親身來給我們開門,她若不來,誰也不準出去。我隻好忍住,心中隻盼大爺和大蜜斯早把仇敵殺退,但是一向守了好久好久也冇有動靜,暗室裡不知更次,我們厥後熬得又累又困便睡著了,醒來時隻怕是到了第二天早上。我要出去,春桃攔著不讓,阿遙說還是聽她的吧,大蜜斯是為我們好。我說大蜜斯就算殺退仇敵另有很多善後事要措置,能夠臨時顧不上我們,忘了來開門,你們聽內裡哪另有聲音?現在安然了,出去大蜜斯也不會罵我們。說了半天,厥後春桃磨不過我,隻好承諾,我們從暗室出來,看天氣本來已經到了後晌了,融冬閣內無人,水韻園空蕩蕩的,我們出來奔前院,一起上到處都是府渾家的屍身,卻冇有一具是仇敵的。”
秦絕響張嘴想罵,忽地眼眶裡淚水就流了出來,他抹了一把,咬緊牙木木然點著頭,吐了口氣,手不知所謂地揮動兩下:“好,好。”手叉著腰踱來踱去地轉起了圈。
世人未明以是,卻見秦浪川疾吸一口氣,二目睜圓僵住,半聲不吭,身子一挺晃了幾晃,像具屍身般向後倒去!
引雷生把秦浪川背進屋放下,安設在床,陳勝一揮退閒人關上門,屋裡就剩下安子騰、常思豪、秦絕響、穀嘗新、莫如之、阿香和引雷生這幾人,這才道:“阿香,倒底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