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絕響得意了馨律。兩情歡洽。和合暢美。端的是如魚得水。又怕她轉了動機。便將她搬到後院梅園隔壁的觀魚水閣。連天粘在身邊奉迎求歡。經心極力服侍。對外則稱要與她參議盟中事件。將意律和孫守雲擋住不見。馨律畢竟嫌醜。一時想不出該如何對兩位師妹講解。也便由他。一眨眼過了七日。第八天淩晨馬明紹來找。稟說本日上元節獨抱樓重新開張。彆的事情本身和陳誌賓都摒擋安妥了。但宦海、武林、商界來賓齊到。須得少主親身主持纔好。秦絕響本不肯去。架不住馨律勸說。這才戀戀不捨地跟馬明紹出來。
暖兒大驚。喊道:“師太。你這是乾甚麼。”
“輕聲。”戚繼光擺佈傲視。幸虧近處沒甚麼人。他俄然想起一事。低問道:“哎。那廣州的事情。也是你散的動靜。”李成梁點頭:“南邊兒的事兒我可不曉得。如何。又哪頭蒜鬨大扯了。”戚繼光將曾一本和聚豪閣、古田軍的事簡述一遍。說道:“你這邊沒事。我可得從速歸去。要不然。恐怕俞老將軍對於不了。”
戚繼光道:“是啊。”口中一道白氣嗬遠。
戚繼光早瞧出他不大對勁。問道:“如此嚴峻的時候。你倒又接又迎。吹吹打打。這會兒又灌醉了侯爺。倒底是如何個意義。”
李成梁道:“我還能如何個意義。這還不是為了老弟你嗎。”他見戚繼光臉帶迷惑。又彌補道:“嗬嗬。你在京這段兒。日子過得不大舒坦罷。”戚繼光一怔:“你在京裡另有人。都曉得了。”李成梁笑道:“這說的甚麼話。老高一走。我便沒彆的背景了。朝中有人好仕進。連個動靜都不通。哪天腦袋沒了都不知如何掉的。再說了。有胡少保的舊賬在。老徐把你調在京裡。能給甚麼好果子吃。這點破事還用人報嗎。都在我內心呢。”
暖兒聽了這話。非常高興。十多天以來的期盼、擔憂、痛苦。瞬息間都煙消雲散了。當下歡歡樂喜跟在他前麵。直到廁所。秦絕響出來。她便在內裡候著。
戚繼光一個恍忽。頓時有所憬悟:“這麼說。你是怕徐階侵犯於我。故爾……”李成梁在他背上一拍:“這就叫兵行詭道。我們兄弟打一輩子鷹。還能讓他個故鄉雀子啄了眼去。你呀。立的功比我多。名頭比我響。就是見事有點不明白。倭寇一滅。人家不清算你清算誰。我們握刀把子的人呐。這輩子都不能忘四個字兒:鳥儘弓藏。”戚繼光頓時暴露感激之色:“幸虧老兄你替我想著。這麼說土蠻軍情……咦。”俄然神采又是一變:“汝契兄。你這……這但是多大的膽……這皇上如果曉得……唉。你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