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語聲一頓，待交頭接耳之聲漸息，嚴總兵才持續大聲道：“我碰到了一個豪傑，一名豪氣沖天的劍客！他就是站在我身邊的這位秦浪川秦老先生！他當時對我說了一句話，隻要十六個字，卻竄改了我的平生。你們想聽聽嗎？他說的是：‘人無不死，安能畏死？生足為歡，豈可貪生！’”
“大人說的對！”
一軍士疑道：“你師父要他殺，你如何不出來禁止？”
嚴總兵進步了音量喊道：“諸位！”
燈光中新竹清秀的臉上掠過一絲恨色，又微微發紅，視線垂低，目光移向無人的角落，輕聲道：“他……他每次都弄得我好疼，底子不管我的死活……”
貳心知火藥被炸的事情已經傳開，坦白亦是無用，長吸了一口氣，朗聲喝道：“大夥都曉得了吧？華嚴寺總火藥庫被炸，一點都冇剩下！”
那參將道：“大人，您到任不久，不體味俺答軍中的環境，莫日根此人相稱馳名，他有個外號叫冇影子，極擅暗害術和假裝術，行動指令全由俺答親身下達。韃子們都曉得他在軍中，但是誰也不曉得他的位置在哪，此人弓馬諳練，箭術尤精，射出去的箭會拐彎兒……”
底下眾軍都冇了聲音，直勾勾地僵在那邊。
這話出口，城中一片寂然，溫馨之極。
嚴總兵原也聽得皺眉，心想禁止他不要說下去，但看眾將麵色，彷彿都惶然不定，這心態不是禁言就能竄改得了的。常思豪瞧著那幾名參將縮頭縮腦的模樣，心下說不出的煩惡，蹭地站起來，大聲道：“莫日根短長又如何？怕被他刺殺，便舉雙手投降嗎？”
秦絕響轉頭瞥見馨律，撓撓腦袋頗覺難堪，招手道：“馨律姐，你彆多心，我在說華嚴寺的和尚，不是說你，你固然也腦瓜剃得鋥亮，但是長得這麼標緻，如何會一肚子男盜女娼呢？”秦浪川罵道：“你不會說人話就少放屁！”秦絕響苦著臉閉上嘴，不敢看他，回身雙手合十衝馨律直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