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絕響一笑,蹲下伸手捏住他填向火盆的黃錢紙:“你去歇息,我來吧。”安子騰看了他一眼,側頭瞧瞧馨律,鬆開手指,點頭退出。
安子騰腰繫白絛,托著一個木盤過來,說道:“少主爺,您身上穿戴大紅恐分歧適,換一換吧。”
常思豪就在他身側,聽得內心一緊,頗覺不是滋味,心想即使麻衣彆人不能穿,委宛解釋一下也就是了,你這孩子說話怎地這般橫硬,像憋了多大火似的?
秦絕響見盤中整整齊齊疊放著麻衣白布,低頭看看身上,哈哈大笑:“換衣帶孝,便是孝了麼?操!那這孝子賢孫,當得還真輕易!我冇少惹過爺爺活力,豈止是不孝,的確是秦門孝子,扔到衙門裡打上幾千板子,也不冤枉。嘿嘿,隻不過現在想挽回,也來不及了,我從小到多數是這一身紅衣,就連睡覺也不換的,這孝服我不穿,也不配穿,你還是拿下去留著給彆人吧!哈哈,哈哈!”他笑聲雖響,卻顯得非常乾澀。
嚴總兵點點頭:“算了,歸正他身帶疫病,隻怕活不悠長,如果逃到俺答身邊,感染給韃子,那是再好不過。”莫日根是韃靼名將,若能解進京師,功績但是不小,被他這一跑掉,幾個參將都甚覺遺憾,見嚴大人如此,也隻要解嘲一笑。嚴總兵問道:“賢侄,你下一步籌算如何辦?”
秦絕響見他踱向陳勝一房間的方向,胸中翻絞不是滋味,欲待相攔,卻又硬生生忍住。
二人就如許,一個燒紙,一個唸佛,彷彿要如此這般,相對至地老天荒。
世人直搜了大半天,連續回到總兵府見麵,成果誰也冇找到莫日根的影子。秦絕響的一隊最後返來,見彆人也是毫無收成,悻悻道:“行,莫日根,有你的,說冇影子,還真就找不著,等這太陽一落山,你可真就徹完整底地冇影子了!他媽的!”
秦絕響斜眼瞅了瞅中間的陳勝一,嘿然一笑道:“多謝伯父關愛,侄兒並非魯莽之人,我要報仇而非是去送命,不會蠻乾,這點您大可放心,至於日程題目,您是一番美意,既然開了這口,侄兒便再多逗留一夜,明早出發便是。伯父,您白叟家好好歇息,侄兒先歸去了。”拱手一禮,側頭向常思豪道:“大哥,我們走吧。”常思豪點頭,與嚴總兵見禮道彆隨後跟出,秦絕響加快腳步,待陳勝一等幾人禮彆出來之時,已經拉開一段間隔。常思豪道:“絕響,等等陳大哥。”秦絕響隻顧向前,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