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遙像具屍身般躺在那邊。一動不動。
曾仕權定靜半晌。鼻孔中“嗯”了一聲。手頭略鬆些勁。說道:“姓方的。你如果至心來投。我們也有個彆例來試。不知你願不肯意。”
曾仕權側眼瞧著他。明白臉上的笑容緩舒緩現。像一團皺紙在疏鬆展開。二人四目相對。哼哼嘿嘿。會心腸笑了起來。
隻見曾仕權彷彿擺夠了譜。這才緩緩隧道:“鬼霧的人向來和督公單線聯絡。很多我們都不熟諳。但督公傳下來一些告急時利用的暗號。明天他都對得上。應當問題不大。至於這姓方的小子。有點浮靈。但是不會武功。鬨也鬨不到哪兒去。”李逸臣一愣:“不會武功。他不是李摸雷的門徒嗎。老李與遊勝閒、燕淩雲齊名。他的門徒。如何會呢。”曾仕權道:“他被我擒住時。身材毫無反應。練武人毫不會如許癡鈍。不過這小子心跳倒一向很安穩。毫無武功卻又有如此絕大定力的。可未幾見。你對他還要留著點兒神。彆粗心了。”
雲邊清看著方枕諾:“這可又是一樁功績了。敢情兄弟還藏了這麼個大寶貝。也沒跟我說一聲兒。”方枕諾也早認出是阿遙。抬腳尖在她肩上悄悄一碾。將她身子撥成平躺姿式。笑起來道:“哦。是我一時忘了。這算甚麼功績。我抓她也不過是為留個背工罷了。若姬野平死在調絃。她也就沒用了。”
最後道:“掌爺。方兄弟號稱‘人中寵兒’。聰明才乾是有的。可他也是人。不是神仙。廠裡突如其來封閉洞庭。連我都不曉得。何況彆人。再說封閉以後。內裡的動靜也是透不出去的。在事發之前。方兄弟又怎能提早定下裡應外合的戰略。依我看他說的話倒也有理。長孫笑遲良賈深藏。常常不按牌理出牌。他知聚豪閣有事。不會棄兄弟於不顧。若真重出江湖。必來複奪君山。我們真得要有所防備。彆在他的回馬槍下吃了暴虧。”
腳步聲響。曾仕權、雲邊清和方枕諾三人同時看去。隻見一軍卒從廬後快步繞出。手摳腰帶抓貓般拎來一小我。
曾仕權截道:“你曉得甚麼。昨夜調絃駐軍受襲。卻不但要突圍一夥。上遊另有人放火船夾攻。明顯是早就安排好的裡應外合之計。”雲邊清怔住。若說是廬山的弟兄從下流趕了過來。總不至於繞個大圈子到調絃。俄然想起:之火線枕諾出去找長孫笑遲。帶了盧泰亨、餘鐵成和馮泉曉三人和很多弟兄。而攜常思豪回島之時。卻隻要一條船。馮泉曉也不在。當時大夥兒隻顧對付著丹增赤烈一行。也沒重視彆的。現在想來。莫不是他。若真是馮泉曉。給他命令的。也確切隻要方枕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