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增赤烈二目中青光一閃:“好。好。我相人相眾生相。相本無相。經雖雲‘相’。實意卻在讓人不成以相著相。本尊修法多年。自不會有凡人俗見。你能知我心。那也是宿慧根深。很可貴了。”

常思豪跟在世人前麵進院。覺這巨閣規製雄闊。氣勢剛健。遠比百劍盟總壇威武很多。正東瞧西看時。忽見閣門大開。從內裡走出三小我來。

話音剛落。隻聽東耳房上有人道:“好一個樹在山間水在雲。”人影閒逛。一人落下簷來。

方枕諾聽帶路僧先容已畢。曉得這便是丹增赤烈了。當下拱手一笑。用藏語說道:“上師吉利。聚豪閣智囊方枕諾。這廂頂禮。”

這大和尚身上隻穿薄薄一層白披長衣。赤著腳。兩肘皆露。頸下、腕間、踝骨上掛滿一串串寶石瓔珞。紅白黃綠。五彩繽紛。出得艙口。站直了身軀。頭頂幾近與船樓等高。頓時在船頭船麵上擋出一片暗影。但見他顴骨和下巴尖像三隻小拳頭般往外支棱著。把眼睛和嘴唇都擠得像山石間的小縫。下頜勾處飽滿筋強。不重視看還覺得是兩隻腳根側著長在了臉上。站定時眼睛向前略掃。兩隻眸子青森森的。彷彿日出未高時的天光。又有一人從背後跟出。手裡抱著把銀杆金葫蘆頂三層流蘇黃羅傘蓋。“蓬”地撐開來斜斜打在他頭頂。

方枕諾側身跟那頭子低聲交代:“你且往山後迎一迎。和大師申明環境。若遇閣主下來。必然要先擋回。待我這廂安排安妥。再疇昔籌議大事。”那人點頭。分人群飛也似向港內去了。方枕諾不慌不忙。來到那些西藏和尚近前。笑著嘰裡咕嚕地說了幾句。眾僧神采立即和緩了很多。扳談半晌。和尚側身讓開門路。一人引他上船。常思豪暗想:“他竟然還會說藏語。此人中寵兒的外號公然沒叫屈了。”

方枕諾一笑:“我們要談的事情大屬奧妙。底下人不曉內幕。多有怠慢。赤烈上師智識高深。威德勝海。想來也不會和這些凡夫俗子計算。”

略行了一程。山壁稍開。前麵兩個紅色岩石壘就的巨堡如蟹鉗般交叉橫在山間。把門路逼成一個拉長的之字。台階絕頂鐵壁攔橫。中設一門。如同之字上麵那一點。門額上巨匾大書三字:獅子口。從底下昂首瞻仰。兩廂堡頭裡旗角巍峨。紅衣當風。刀槍劍戟豎如麻林。堡壘四周被竹木諱飾如托。好一座綠裡雲城。

他們唱的歌詞非常簡白。像甚麼“男兒漢。誌要高。青史以內把名標。青史標上名和姓。不枉人間走一遭。”甚麼“男兒郎。慨而慷。手提紅纓保故鄉。故鄉父老把我育。我護故鄉理該當。”另有甚麼“男兒生來是豪傑。懶懶惰散卻不成。定時用飯勤洗手。莫讓母親費丁寧。”內容嚕囌風趣。常思豪身邊的聚豪軍人們越聽卻神采越苦。原來這些歌詞都是當初長孫笑遲編了教給孩子們的。想到他避世而去。現在既不想標名青史。也不再保家衛國。這一班孩子還在傳唱歌詞。鍛造新夢。真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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