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誌得聽他稱秦自吟為“內人”,不由怔住,隨即很快明白了他的意義,一時心頭酸暖,目光垂低。
馨律聽完,墮入深思,好久不發一言,常思豪與於誌得等人麵麵相覷,心中都是非常焦炙。
嚴律無甚神采,那俗家打扮的少女孫守雲卻天生笑容,非常喜興,見他身後有二人抬著擔架,上麵躺著個熟睡中的女子,大感奇特,出言扣問。常思豪將求醫之事說了,卻隻說病症獨特,未提及此病緣起和彆的諸事。孫守雲笑道:“本來如此,那麼各位請吧。”言罷和嚴律在前開路,引世人上峰。
“阿彌陀佛!”
常思豪眼睛斜去,見桌心一碗白菜冬瓜湯,清湯淨水,連點油星也無,秦家那些軍人們一個個托著飯碗,筷子指來探去,少往回夾,內心也就明白了,說道:“也好,你也不必留人了,這裡有春桃和阿遙服侍吟兒就夠。”於誌得點頭:“也好。”常思豪疇昔跟眾尼申明環境,意律內心明白,連連道歉,將於誌得世人送出廟門。
常思豪一五一十說了,有不敷之處,由春桃和阿遙補敘。
於誌得見她雙腳站在門裡,竟然連門檻都不邁出來,眉心微緊,臉上便不多數雅。
看到她那哀乞的神采,常思豪心如刀絞,不忍再看,退出回房。阿遙勸他道:“大哥,治病不是那麼輕易,你也不必過分焦急了,冇得大蜜斯冇治好,你倒先愁壞了身子,豈不是得不償失?”春桃也道:“有我和阿遙輪番前去照看,常大哥放心就是。”常思豪茫然點頭,眼中儘是無法,兩女自知勸他不得,各自怏怏。
當下馨律命人將秦自吟抬至藥室房,本身研討病理不能陪客,便讓意律、神律條約嚴律呼喚眾尼,安排齋飯為常思豪等人拂塵洗塵,常思豪提出要到晴音涼音兩師太靈前拜祭,便由神律伶仃引著去了。
嚴律在側亦微微點頭,孫守雲講得歡暢,持續道:“到了弘治六年,這‘色’字也掉了下來,本來無色庵冇了無字,卻留下一個典故,也算美事一樁,隻剩下一個字,可就不多數雅了,我芸燈太師祖調集弟子們籌議修匾,隻是這匾過分舊朽,隻怕一動就要弄壞,弟子們為之各出主張,爭辯不休,座下一名年僅十二歲的弟子,名叫雪山的,卻俄然發語道:‘本來庵無色,何必無色庵?即便無一字,一字也不添。’這本是她憶及嵐煙師太的舊事,隨口而發,卻不料芸燈太師祖因言開悟,向雪山尼施了一禮,頓時證果涅磐,當時眾弟子們覺得雪山尼竟能點化芸燈太師祖,可見慧根非淺,不顧她春秋幼小,便攙扶她做了本派掌門,修匾的事也便再次停頓,這缺字之匾就如許一向掛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