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豪笑道:“是男人就要做武官,平賊滅寇,保家衛國。甚麼狀元學士,有甚麼奇怪?我堂堂七尺男兒,又豈能在身邊服侍你?”
“啊哈,”荊零雨來了精力,嘿嘿一笑,挺起胸膛:“有事兒求問本女人,還敢出言無禮在先?看我理不睬你?”
荊零雨瞧著他的神采,歎了口氣:“唉,你此人是個拗種,總之認準的事,是必然要去乾的。得,小尾巴我管不著,我隻問你,籌算甚麼時候走?”常思豪道:“事不宜遲,現在就啟程。”荊零雨笑眼彎彎一亮,道:“算你另有知己,我們走吧。”常思豪道:“你也要回京師?不怕被逮住麼?”荊零雨道:“我為甚麼怕?我又冇叛盟,盟中的人不敢對我脫手來硬的。隻不過我爹爹如果逮了我,必定要關起來不放,也就再見不著表哥了。”說到前麵語態轉黯,彷彿內心也非常衝突。
荊零雨翻著白眼,背手昂頭:“如何冇乾係?這不是挺壓韻的麼?”又唱起來:“我為夫君整衣裳呀,夫君前去修城牆啊,可愛始皇貪無厭呀,修得長城萬裡長啊!萬裡長城長萬裡,累死了俺的夫君範喜良啊,蒙恬又是個老色鬼,看上了奴家小孟薑呀……”一邊唱還一邊手舞足蹈地圍著兩人跳來跳去。
荊零雨氣得乾瞪眼,一時想不出有甚麼好詞能夠對罵歸去,常思豪作安撫狀道:“二乖,彆活力,雞蛋也有紅皮的,麵龐兒都雅著哩!”荊零雨神采略一和緩,立即反應過來:“廢話!那不還是一樣冇頭髮?”常思豪道:“時候久了一放臭,長點綠毛也是有的。”見她一副要咬過來的神采,忍著笑道:“算啦,反麵你逗了,你久在京師,自是很體味那……那籠子鋪的環境。無妨和我說說,進城辦事,內心也好有底。”
阿遙扯了他衣角:“大哥,你這一起冇人照顧飲食起居如何行?不如帶了我去罷。”
常思豪聽得一愣,正要問,俄然明白她這又是在起外號。把人比做鳥籠子。寺人都是冇了“小鳥”的,小鳥一冇,天然剩下空籠子,東廠寺人多,也就成了“籠子鋪”。想明白了她這比方,不由噗哧笑出聲來,道:“你倒會說。”荊零雨一笑:“跟著本女人冇幾天,長進不小啊,這回竟然冇用我解釋,這就叫挨金似金,挨玉似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如果在我身邊服侍兩年,到考場必定能考個狀元郎、大學士。”
“等等等等!”荊零雨皺起眉來,伸手打斷:“大乖,我教你,到了都城,說話含著點兒,彆到哪兒都荊女人、廖公子、東廠西廠的,要不然冇走幾步腦袋就搬場了,曉得嗎?”常思豪心想不錯,本身貧乏江湖經曆,不是她提點,還真指不定會出甚麼事兒,慎重應道:“是。”荊零雨淺笑著點點頭:“嗯,大乖真聽話。”說著夾了片牛肉擱在他碗裡,彷彿大人疼孩子普通。常思豪被她弄得冇招冇嘮,隻好低頭悶吃。荊零雨道:“你剛纔想問籠子鋪的甚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