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了屋,荊零雨向庵外便走,常思豪道:“你先等等,我另有幾件事要交代。”言罷去喚了春桃和阿遙出來,到無想堂拜見馨律,將解藥等事講了一遍,說到本身要去京師,特來拜彆,馨律道:“如此常少劍要攜夫人同去麼?”常思豪道:“此去凶惡,她正在病中,如何能去?我成心帶她下山,派軍人送回秦府,自與零音師太二人赴京。”
常思豪懶得理她混鬨,向阿遙道:“小妹,你說的我都記著了,放心吧。我們走了,你要照顧好本身,曉得麼?”阿遙濕了眼眶,點頭道:“嗯!大哥,你可要平安然安,健安康康的返來!你……你承諾過我的。”常思豪想起為她暖腳時兩人說過的話,悄悄拉了她手,握了一握,也點點頭:“嗯!”
荊零雨心中暗笑,低低地向常思豪道:“這幾小我賽著吹牛拍馬,都是騙吃白食的,拿這個甚麼毛大俠當冤大頭。”常思豪使了個眼色,意義叫她莫論人非。荊零雨哂然一笑,兩人持續吃喝,就聽隔壁胡老邁的聲音道:“老毛,傳聞山西比來出了很多大事,秦家現在由個小毛孩子主持大局,治下運城、候馬兩大分舵同時兵變,是不是真的?”
阿遙哀告再三,見他不允,也曉得本身不會工夫,跟去反成累墜,隻好聽話。上前為他清算衣服,撫平皺摺,將白狐絨圍脖替他掩了又掩,道:“東廠的人凶得很,你一小我勢單力孤,可不能和他們硬拚。解藥偷不出來,也彆硬奪,或許雪山尼前輩能將藥討返來呢!”常思豪點頭:“嗯,我曉得。”阿遙道:“這一起天寒地凍的,京師在北,更是寒苦,你可要穿得暖些,馬兒不成催得太快,偶爾趕上暖天,也彆隨便減衣。”常思豪道:“好。”阿遙道:“大哥,你酒量很好,但是在沿途好人很多,你每日少飲些,驅驅寒氣也便罷了,可彆酣醉,被人……被人坑害了性命。”說到這兒聲音微顫,泫然欲涕。
次日過了沙圪坨,轉向東行。直出南村,路麵才垂垂好些。恒山本就離京師較近,行了兩天,估計再有小半日即到,兩人策畫著白日耳目浩繁,不如捱得晚些,趁天晚趕在飯時進城,便在小鎮停下,尋酒樓要了個二層雅間,點些酒菜漸漸吃喝。
春桃送出庵外即止,阿遙卻跟在前麵送了一程又是一程,屢勸不退,直到山腳下,仍不肯歸去。
常思豪相謝一番,又求荊零雨免了馨律的麵壁之罰,這纔回屋去清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