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韌卻在這個時候,略微用了些力量,捏了捏沈彤的手。
沈彤還是第一次來法場,她獵奇地問許安:“都城裡的人都喜好看砍頭嗎?還是因為明天被砍頭的是楊家?”
毛太後既已被廢,屬於太後家屬的爵位自是也要一同廢掉。
許安指著一個布衣男人說道:“阿誰就是。”
監斬官的重擔,不得不落在了新任首輔毛元玖頭上。
沈彤冇有見過這位毛至公子,忍不住拔著脖子向窗外望去,上麵黑壓壓人頭攢動,看不出哪一個是毛至公子。
這位子不好訂,大餅花了三倍的代價。
“是沈家。”他說道。
沈彤回敬他一個甜甜的笑,隻是戴著假麵具,那笑容也淺淡了。
曾經覺得會刻骨銘心的悲傷事,到頭來還是會被厥後的高興和幸運沖淡。
路上,蕭韌再一次叮嚀沈彤:“不管如何,到時不要脫手,哪怕季四爺來了,也不要脫手。”
“哦,我差點忘了,沈家也是滿門抄斬。”沈彤說道。
“第二次,上一次是處決誰啊?”沈彤問道。
沈彤先是一怔,接著便明白了,蕭韌是想讓她感遭到他的存在。
站在身後的江二妹“咦”了一聲,說道:“這小子生得好俊啊。”
沈彤親手給蕭韌把人皮麵具戴好,拿來鏡子給他看,鏡子裡是另一張臉,一張再淺顯不過的臉。
蕭韌問道:“笑甚麼?”
崇文帝本來是任命定國公蕭長敦為監斬官,定國公年齡已高,明天早朝的時候,他從肩輿裡下來,竟然冇有站穩,在宮門前摔了一跤。
如果飛魚衛,這個時候應當是在李冠中身邊吧。
彭城伯已經被奪爵。
沈彤道:“不要讓人細心去看就行了。”
另一人趕緊說道:“你小聲一點,被人聽到可不好。”
隻是人們叫得順嘴了,一時健忘毛至公子早就不是彭城伯了。
沈彤便又笑了,她想起第一次碰到蕭韌的時候,他假扮成小乞丐,身邊另有六七個一樣高大一樣漂亮的乞丐,恐怕彆人不曉得,他們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
許安設了頓,有點不想說,但是略一思忖,還是說了。
實在沈彤壓根也冇想脫手,但是蕭韌卻擔憂她會節製不住。
沈彤點點頭,道:“屠衛不會呈現在這裡的,即便他不來,我也不會脫手的,那麼多的死士,我打不過。”
還冇到西四牌坊,便看到了人隱士海。
定國公的舊疾,是當年在疆場上落下的,他已經被病痛折磨多年,這兩年方纔有所好轉,這一摔之下卻又一次複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