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蒼頭把她們帶到門房，打發了跑腿的小廝，出來找阿馬。
“馬爺，門口有兩個小女人找您，說是前次來都城時，您送給她們一匣子桂花味的點心，她這們又來都城，要劈麵向您伸謝。”
阿馬臉上綻放了笑容，皺紋擠在一起：“好好，七少長大了，懂事了。”
阿馬想了想，又回身進了書房，把這件事奉告定國公蕭長敦。
她一臉的鎮靜，對沈彤說道：“都城的脂粉鋪子就是不一樣，那家江南春還賣戲台上用的油彩呢。”
沈彤在他的眼裡看到了希翼，她有些於心不忍，隻好硬著頭皮說道：“他在西安帶兵，一時半會不能來都城，不過他讓我代為問候國公爺和您白叟家。”
沈彤笑而不語。
那少年是大餅。
阿馬立即想起來了，當時他是探聽過的，阿誰小女娃的確是姓沈。
這裡是三教九流堆積之地，有梨園子、有女伎、另有小倌兒、賣唱的平話的拉胡琴的，除了這些人，這裡更多的是尋芳客，而這些尋芳客來自四周八方，他們當中有喬裝改扮的官員，有自誇風（流）的讀書人，有大腹便便的商賈，也有刀尖上舔血的江湖人。
但是沈女人卻像是等不及了。
沈彤叩響側門，門從內裡敞開一條縫，一個老蒼頭探出半個身子，見是兩個陌生女人，問道：“你們找誰啊？”
不過沈彤很快便豁然了。江南春開在楊柳衚衕，這裡除了曾經住過的百花班，現在還住著幾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班子，就連青（樓）裡的姐兒，偶爾也會粉墨打扮、輕舞水袖討客人高興。
跟著那女子一起來的，除了老柯以外，另有兩個年青後生。大華的個頭比二三略矮，大餅口中的矮個小哥就是大華。
沈彤對江婆子道：“你去看看有冇有人皮麵具，不要標緻的。”
阿馬一怔，桂花味的點心？小女人？
沈彤望向不遠處的阿誰院落，道：“她在內裡？”
“我姓沈，叫沈彤，您想起來了吧。”沈彤說道。
“六少在寺裡被打了，隻躺了三天就被逼著去擔水，老白說這不是事兒，再如許下去，六少必然會逃竄，萬一跑到找不到的處所，就費事了。”阿馬道。
又等了足足半個時候，芳菲才從江南春返來。
沈彤站在一片樹蔭裡，看到大餅，問道：“改賣瓜子了？”
沈彤微微蹙眉，大華出來買米麪蔬菜不敷為奇，但是他為何要買胭脂水粉呢？
沈彤向四下看看，見不遠處，一個姣美少年守著個賣炒貨的小攤子，正給一名打扮得花紅柳綠的大嬸秤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