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第一次直接體味竇嬰和劉德的說話內容。
“那你為甚麼還要倡導希臘軌製?”
“你說……甚麼?”
而竇嬰就是一個最直接的例子。他倒是去了廷尉府,成果被張湯打得奄奄一息。
“張湯?”天子緩緩點頭。對此他早故意機籌辦。梁嘯和張湯結了仇,要趁機給張湯下藥是無庸多言。而竇嬰受了那麼大的委曲,如果不找一個替罪羊,陳竇後輩豈肯罷休。張湯的確是一個不錯的挑選,他辦事不力,供詞冇拿到,卻鬨得滿城風雨,將朝廷推入兩難地步,不殺他殺誰。
天子越想越感覺梁嘯這一招使得妙,出乎統統人的料想,卻又恰到好處的解開了目前的窘境。隻要能證明劉德他殺是他本身的題目,這件事就冇甚麼費事可言了。
梁嘯反問道:“臨江閔王的死和郅都有甚麼關聯?”
劉德說得很細心,竇嬰甚麼時候來,說了些甚麼,又是甚麼時候走,每一條都寫得清清楚楚。說是奏疏,但是如何看都像是供詞,彷彿受審的不是竇嬰,倒是他劉德。
“陛下,臣隻是感覺過猶不及。秦政也好,希臘軌製也罷,實在都走了極度。欲求長治久安,還須調和二者,取長補短,不使全無束縛。就像河水一樣,水太少當然不好,但是水太多一樣不當。欲使大河無益有害,就必須有安定的河堤將河水限定在此中。一旦河堤崩潰,河水一泄千裡,那就是害了。”
“因為各城之間互不統屬,各自為政。勁敵入侵時髦不能分歧對外,冇有勁敵時更是相互交戰,連綴不斷。他們的滅亡就是因為他們太自在了,每個城都隻顧本身的好處,全無大局看法。”
天子愣住了。他等了半天,料想了很多能夠的答案,卻完整冇想到梁嘯會這麼說。
看著奏疏,梁嘯感慨不已。這藩王做得真夠憋屈的,難怪會他殺。早死早超生,免得活享福。
“當然不是陛下,是秦始皇。”
劉德他殺,是被嚇死的。嚇死他的人不是竇嬰,而是天子。
“陛下為天子,統禦群臣,撫養萬民。若兄弟之間尚不能相容,臣等外姓之人又如何能放心交戰?相互猜忌,有理難懂,弱者如河間王隻能一死了之,強者又當如何?陛下但願大漢以內弱者皆如雞犬,強者皆有異心嗎?”
天子眉心微蹙,一時不太想得通。郅都是逼死劉榮的直接任務人,竇太皇太後要殺他泄憤很普通,張湯卻和劉德的死冇甚麼聯絡,為甚麼梁嘯要說他是第二任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