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當嚴峻纔對。”竇嬰毫不客氣的說道:“經此一變,梁嘯恐怕不會再給你甚麼好處了。我曉得,你家財億萬,不在乎那點小錢。但是你的後代能守住這份財產?坐吃山空,若不能開源,就算是家有金山,遲早也會吃空的。”
嚴安不是第一次來,對廬山彆院也不陌生。但是趕到白鹿嶺下的時候,他還是吃了一驚。半山腰的書院範圍擴大了起碼兩倍,大大小小七八個院子散落在山嶺之間。隔樹相望,卻又互不乾與。因地製宜,氣勢各彆,獨一不異的處所就是那些閃閃發光的琉璃窗戶。
嚴安不解:“君侯,那你這個白鹿,又是何意?”
館陶長公主大喜。“你說,我聽你的。”
“此白鹿,非彼白鹿也。”梁嘯大笑。
竇嬰冇好氣的說道:“怕死還求甚麼繁華?再說了,你看你家那幾個小子,每天鬥雞嘍囉,舞刀弄劍,還怕上陣?你陳家的侯爵莫非不是疆場上掙來的?”
館陶長公主長歎一聲:“事已至此。如之何如?”
敵手感綿柔細滑的新紙,嚴安大喊詫異。梁嘯送了他五十枚新紙,並奉告他,淮南王府的新紙研製事情已經完成,量產期近,不過淮南王本身就是個大學者,要用大量的紙張,估計短時候內還不成能大量供應市場。
嚴安這才明白梁嘯的真合企圖。借他的筆向天下人表白白鹿書院與朝廷無關還在其次,向天子表白他偶然豢養門客,一心治學這纔是關頭。他是天子使者,回長安後,天然要將這裡的見聞陳述給天子,再加上那篇賦,就算天子不肯全信,也找不到梁嘯的弊端了。
館陶長公主幾近冇有任何躊躇,一口承諾。一來這件事是由竇嬰提出來的,她不能駁了竇嬰的麵子。二來三百金對她來講底子不是錢,如果能換來名聲,保住皇後之位,這筆買賣就是賺住了。
這也給她提了個醒,與其說那些大而空的話,不如做些實實在在的事。梁嘯佳耦做的那些學術,看似不登風雅之堂,但是卻極少馬腳,並且成了生財之道。
竇嬰把本身的設法對董仲舒說了。董仲舒固然冇有竇嬰那麼斷交,倒也不反對,表情也開暢了很多。
竇嬰對勁而歸。
說著說著,竇嬰連本身都打動了。
能不能位極人臣首要嗎?當然首要,可那隻是生前繁華,能不能被先人記得,和做過量大的官並冇有多大的乾係。孔子最高的官職不過是三個月的大司寇,老子是柱下吏,孟子連官都冇做過,荀子隻是蘭陵令罷了。但是他們留下了學問,留下了思惟,也留下了不朽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