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嘯遊移了半晌,又笑道:“歸正都是權宜之計,成不成實在並不首要。”
趙嬰齊撓撓髮梢,歪了歪嘴。“你這一通正理,我還是第一次傳聞。不過,細心想一想,彷彿真是這麼回事。”他瞟了梁嘯一眼。“如果不是這場水患影響了你們的後勤供應,到番禺的漢軍恐怕就不是你和仲卿,而是韓大夫和大行令了吧。”
“必然,必然。”嚴安很對勁。梁嘯把寫請功疏的權力交給他,即是變相的承認了他是正使。他打了個飽嗝,又道:“趙胡要朝請,我們應當承諾他嗎?”
枚皋長歎一口氣,也感覺不當。不過,他和梁嘯一樣,故意有力。他思考半晌,湊到梁嘯身邊,低聲說道:“伯鳴,有件事,你能夠不曉得。”
梁嘯放下千裡眼,給枚皋遞了個眼色。枚皋會心,不動聲色地跟了過來。兩人走到飛廬的另一側,梁嘯用力拍了拍雕欄,惱火地說道:“如何會如許?”
徐樂笑著點點頭。他曉得劉陵是個聰明人,天子這道口詔的含義。她一聽就懂。他隨即起家告彆。劉陵也不斷他,命人奉上程儀,便將他送出了門。
“我從長安啟程去會稽的時候,傳聞天子要在甘泉宮修通露台祭奠太一神,為山東百姓祈福。”
梁嘯沉默了半晌,輕歎一聲。“就算冇有這場水患,朝廷也不成能讓你們南越一向盤據嶺南。南越向朝廷臣服,不但對中原有好處,對南越一樣有好處。天下一盤棋,山東水患,能夠用南越的米求災。如果哪一天南越遭了災,朝廷一樣會運中原的米救南越。”
韓說新立了功,恰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傳聞要承擔庇護使者的重擔,一口承諾。
昌大的宴會過後,梁嘯三人回到驛館,相對而坐,神情怡然。
田蚡不解,卻冇敢多說甚麼。徐樂在一旁冷眼旁觀,暗自鬆了一口氣。他垂下了眼皮,作老衲入定狀,神采安靜如水,看不出一絲非常。
“冇甚麼大事。”劉陵安撫道:“夫君任務達成,不日就將回京覆命。天子憐他辛苦。讓他先在家住幾天再去甘泉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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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蚡聽了,趕緊上前,大聲恭賀,又衝著通露台連拜了幾拜。天子表情大好,也跟著拜了幾拜。他翻開奏疏,敏捷看了一遍,俄然眉頭微皺。“你們說,梁嘯返來,對通露台會有甚麼定見?”
“我不思疑汲黯和鄭當時的品德,但是我還是感覺這內裡天災的成分比天災的成分多。就算黃河一時堵不住,哀鴻總應當安設安妥吧。你看看,沿江滿是哀鴻,這讓趙嬰齊看到了,他會如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