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箭離弦以後的飛翔軌跡麼。這麼簡樸的東西,你也敢稱之為道?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且讓你先對勁一段時候。
天子能夠和梁嘯開打趣,他卻不敢。有嚴助、朱買臣二人殷鑒在前,他對梁嘯的手腕比誰都清楚。眼下梁嘯正得寵,惹梁嘯不爽毫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他們和韓嫣也不對於。
天子轉過甚,盯著韓嫣,語氣沉重。“你現在真正明白了嗎?”
“我情願出兩令媛。”陳蟜趕緊搶了過來。
天子嘲笑一聲:“就這麼簡樸?”
由此可見,遊曆天下,增廣見聞,絕非空言,是能夠帶來切實在實的好處的。
韓嫣心中猜疑,卻不敢多問。梁嘯能夠騙他,應當不敢騙天子。當初,梁嘯以千秋之理佩服了淮南翁主劉陵,橫掃淮南三千門客,也難倒了都城無數才俊。現在他說這是他的習射心得,足以和千秋相提並論,韓嫣哪敢胡說八道,自曝其短。
四人在堂上坐下,梁嘯讓人拿來一片帛和筆墨。研好墨,提筆劃了一幅草圖,推到韓嫣麵前。
“停,停。”梁嘯搶到陳氏兄弟之間。“二位,你們為了呼應陛下的號令,如此樸拙。我深表敬佩。你們有向善之心,莫非我就隻要貪財之念?你們不消爭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還遵循最後的和談。以令媛為限,我們協商一下,各取所需,如何?”
更何況他們明天來,是為了梁嘯手中的那一份致剛法門。兄弟相爭,都想在梁嘯心目中留下好感,現在不幫腔,更待何時?
陳須也跟了上來,幾次點頭,歎服不已。“陛下公然就是陛下,眼界之高,非我等所能及。我們隻存眷一家一業,陛下存眷的倒是引領天下民氣。那叫甚麼來著,君子德風,小人德草?我們公然就是一些草啊。”
陳氏兄弟相互看了一眼,如釋重負。趕緊躬身稱謝。“就依君侯。”
陳氏兄弟不學無術,但是並不笨。←,一看韓嫣這副窘態,他們就曉得梁嘯和韓嫣不對於。
韓嫣看著那道拋物線,莫名其妙。“這是……”
“唯!”韓嫣大喜。他等的就是這句話。以天子自大的脾氣,如果解讀不出來,必定會惱羞成怒。如果解讀出來了,勢需求給梁嘯出個困難。總之一句話,不管天子能不能解讀出來,梁嘯都有費事了。
韓嫣連連點頭,卻不忘教唆一句。“陛下,梁嘯說,這是他習射多年才悟出來的射道。臣讓他解釋解釋,他卻不肯,說是大道非人不傳。若陛下參悟不出……”韓嫣用心頓了頓,等天子神采丟臉,才接著說道:“他再來為陛下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