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嘯也未幾問。從馬奇的行動舉止，他大抵能看得出馬奇的脾氣。這類能稱霸一方的人大抵不會看到一小我就稱兄道弟，多少有些傲氣。
“天子已經有了安排，剩下的隻能看老天了。”
“見過大人。”馬奇撫胸見禮，眼睛掃向梁嘯背後。“皇甫先生過來獎了。在大人麵前，我如何敢稱神箭手。我們月氏人最恭敬豪傑。馬奇大膽，不知可否一見大人的神妙箭術？”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枚皋？”劉陵有些不測。“他如何說？”
“不，翁主，我是說，不等呂步舒的答覆了？”
劉陵站在廊下，院子裡滿盈著濃烈的桂花香氣，繚繞在鼻端，沁民氣脾。月色清冷，照得她的衣襬和繡履上，臉卻隱在暗中當中，看不清神采。
梁嘯披著月光，穿過了星星峽。
“好標緻的箭，這是甚麼箭，如此鋒利？”
皇甫其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將梁嘯拉到一旁，悄聲問道：“大人，此人弓究竟是如何回事，既是月氏珍寶，如何到了大人的手中？”
受命趕來陪客的月氏將領見了，紛繁跪倒在地，哭成一片。
“來人，將最好的酒拿出來。”馬奇不美意義地笑道：“籌辦不周，還請大人包涵。”
腳步聲響起，鄧國斌快步走了出去，站在階下，躬身見禮。
“那也行。”梁嘯說著，抽出兩枝箭，一枝搭在弦上，一枝夾在手中。看了一眼遠處的騎士，稍稍吸了一口氣，舉起弓，連射兩枝。兩枝箭幾近不分前後，飛奔而去。兩枝火把回聲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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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國斌似懂非懂。哦了一聲，冇有再問。
“我說，讓那位懦夫再向前走二十步。”
“大人，我冇聽錯吧？”馬奇進步了聲音。“再走二十步，就算大人手中的弓是強弓，也一定能射到這麼遠。”
“翁主，不等動靜了？”
馬奇正在打量梁嘯手中的弓，聽了這話，愣了半晌。“大人，你說甚麼？”
“我請大宛名匠用烏茲鐵打造的破甲箭。”梁嘯笑道：“初度見麵，無物相贈，這兩枝破甲箭就送給都尉。還請都尉不要嫌陋劣。”
看似一個小小的題目，實在是乾係到霸道與霸道，道家與儒家的實際之爭。不過提及來也好笑，霸道本是儒家最推許的實際，現在尋求霸道的天子卻與儒家走到一起，真不曉得是禍是福。
這大抵就是傳說中的人弓合一吧？馬奇內心暗忖。
馬奇是個百裡挑一的神箭手，比他身邊的傭兵箭手還要強很多。難怪他能成為留在故地的月氏人魁首。對於這類人，花言巧語是冇有效的，隻要氣力才氣征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