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完了水泡,梁嘯又用熱水洗了腳,再用布包起來,一瘸一拐的出去巡營。
城中,鐵華離背動手,繞著擺滿酒肉的桌子來回打轉。真安坐在案後,對著一桌子的美食,吃了一個多月的行軍乾糧的他現在本該大塊朵頤,但是一想到局勢。他卻一點食慾也冇有。
“本將乃是太子所命莎車監護,莫非當不得使者一迎麼?”
“看不出來吧?”真安歎惋道:“冇有佛的慧眼,哪認得出真神。我親眼看過他的箭術,也看過那張人弓。在我看來,太子手中的那張弓還不是敵手。如果能從他手中搶過人弓,比獲得大宛公主更有效。”
“使者在帳中等待。”龐碩不卑不亢的說道。
真安端起了酒杯,麵無神采,眼中卻閃過一絲調侃。鐵華離看在眼裡,卻佯作不知。
顛末近一個月的跋涉,梁嘯終究走出了山穀,達到莎車。
梁嘯心中暗笑。這是上門挑事的啊。我堂堂的使者,給你演出技藝?不過,簡樸的回絕也不可,會被他當作心虛。這些蠻橫人強者為尊,最看不起軟蛋,要想懾服他們,必須拿出點真本領。
彆人不清楚,他本身內心稀有。他和阿留蘇算不上朋友,又射殺真安的三名親衛在先,相互間冇甚麼信賴可言。誰也不敢包管真安不會鋌而走險,安排人攻擊他。
“你想得太輕鬆了。”真安毫不客氣地打斷了鐵華離。“如果不是大宛人客歲吸引了烏孫人的主力。我們哪有現在的氣勢。提及來,我們現在有雄師五六萬,可這不過是方纔聚到一起的羊,還冇有變成真正的狼。倉促與烏孫人對陣,他們會一鬨而散。”
鐵華離語塞。他固然不把月氏女王放在眼裡,卻不能在外人麵前失禮。他一撩大氅,舉步就籌辦入帳,身後的衛士趕緊跟上。龐碩伸出一隻手,攔住了鐵華離,不容置疑地說道:“使者大帳,閒人莫入,將軍隻能帶一個衛士入帳,其彆人請在帳外等待。”
夜晚,梁嘯住在城外的帳篷裡,伸著腳,由阿爾法幫著擔水泡。在山裡的大部分時候,他都不能騎馬,必須步行,走出了一腳的水泡,舊的未去,新的又來,重堆疊疊,充滿腳底,觸目驚心。
鐵華離看在眼中,暗生警戒。梁嘯固然隻要四百人,營盤卻紮得安定,大有章法。長途跋涉而來,怠倦之下,他還冇放鬆防備,是一個謹慎之人,冇甚麼馬腳可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