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朔的嘴角抽了抽,無聲的笑了起來。小豎子,竟然敢考校我,那好,就讓你看看我的算學吧。
“見過。冇甚麼學問,隻是一些不登風雅之堂的小技罷了。”東方朔背動手,一臉的不屑。“拿著一個千秋的模型到處誇耀,自發得得計,卻不曉得貽笑風雅。”
梁嘯竟然回絕了我?他是自知不敵,避而不戰,還是……不屑?
梁嘯不熟諳甚麼鄧國斌,但既然是淮南門客,天然和劉陵有關。
東方朔惱了,故意一腳踢開這陳舊的木門,卻又丟不起這個麵子。他恨恨的回身就走,又有些不甘心,轉頭叫道:“梁君,當真不肯一見麼?”
不過,梁嘯卻冇有和他論道的興趣。
劉陵如釋重負,蛾眉悄悄一聳。“看他還敢不敢輕視我淮南。”他頓了頓,又道:“鄧君,梁嘯出甚麼樣的困難,能將東方朔這個奇才難住?”
東方朔愣住了,吧噠吧噠的眨著眼睛,有點搞不清環境。
在瓜田西北三百步,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下,悄悄地停著一輛馬車。一身女裝,淡掃蛾眉的劉陵倚在車上,鄧國斌站在車旁,雷被扶劍站在一旁。一個侍從站在樹上,手搭涼棚,死力遠眺,不時的陳述著環境。
梁嘯笑了。他從東方朔看似不屑的話語入耳出酸溜溜的味道。東方朔是個怪傑,也是一個高傲的人,在後代乃至成了神仙,傳播著很多關於他的傳說。即便是在當世,他也是一個獨一無二的人,號稱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是漢武帝的禦用有腳書廚。
梁嘯既有點等候,又有點對勁。能讓當代最牛氣的學者吃癟,這感受真是不錯呢。
梁嘯笑笑。“我也隻要小技,不登風雅之堂,不敢貽笑於方家。東方君,一寸工夫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工夫,不要在這裡華侈時候了,請回吧。”說著,拱拱手,帶上了瓜棚的門,幾乎刮破了東方朔的臉。
梁嘯盤腿坐在瓜棚中,聽著東方朔像拉磨的驢在內裡轉圈,心中暗笑。他對李蓉清勾了勾手指,召她過來,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李蓉盤點頭,悄悄了出了瓜棚,藉著瓜蔓的保護,繞到了遠處。
這甚麼鄧國斌的竟然追來了長安,還到處找我?劉陵這是想乾甚麼,不斷念麼?
如果這麼簡樸,也不會比及牛頓提著力學三大定律,奠定典範物理學的根本了。
梁嘯微微一笑:“駟馬難追。”
“那好,請梁君稍候半晌。”東方朔說道,當場而坐,在瓜棚上折下一根竹枝,在地上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