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他現在一張嘴就能堵人一個倒仰,彷彿做惡夢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一樣,但實在剛纔夢裡那種剖心挖骨的難過感還冇有完整散去。一想到這個混賬並不是全能的,有能夠會被釘穿心臟死去,那種痛苦和驚駭便又細精密密地纏了上來,如同附骨之疽。
這類不太舒暢的感受在他疇昔經曆的冗長光陰裡呈現的次數很少,細究起來大抵因為他天生豪情比較冷酷,能讓他為之難過的人少之又少,大抵也隻要諸如忒妮斯、斐撒這類跟他共處過千萬年光陰,現在卻早已不知那邊的。但是那和他現在的感受又並不一樣。
“……”奧斯維德頓了半晌,無法道:“確切有點好笑,我如果曉得為甚麼,必定趁早刹車,也就冇這一出了。”
附骨之疽已經從他的腳指骨爬到頭蓋骨了,凱文仍然冇說話。
奧斯維德:“……”
奧斯維德等了一會兒,又沉沉道:“我也不曉得是從甚麼時候開端的,乃至在這之前,我都感覺本身悶著也不錯,免得還要被你笑話。但是,我彷彿比我本身想的還要喜好你……以是,我有能夠獲得迴應嗎?”
天子一旦開端破罐子破摔,就意味著,今後今後,大抵就好不了了,根基上已經丟了的臉是不籌算要了。
而在他滿心龐大難言的時候,壓在他身上的奧斯維德卻還在持續加碼。毛茸茸的巨大狼頭擠在凱文的脖頸間,龐大的獸爪護食似的把凱文摟在身下,力道大得的確有種要將人拆吞入腹的凶惡感。
凱文莫名想到他剛變整天狼的時候,那樣生而孤傲的猛獸,在你麵前跪下前爪伏低身材,讓你跨上它的背。如許的姿勢由那樣的猛獸做出來,並冇有涓滴寒微的感受,卻讓人冇法回絕。
他向來冇有想過,對奧斯維德來講最驚駭最擔憂最令其痛苦的事情,竟然會是這個。
一樣,如許剖心的話從奧斯維德口中說出來,低低地繞在耳邊。因為身材被緊緊勒著的原因,就彷彿貼著胸腔的骨骼,對著跳動的心臟說的。
凱文想了想,又道:“你還是再想想吧,起碼等完整熟諳我這小我再說,其——”
“你真是一如既往地有自知之明。”奧斯維德不冷不熱地蹦出一句話,他說完溫馨了半晌,回想了一下,發明身下的人至今乾過的事還真是除了討打就是找罵,頓時又忍不住自嘲了一句:“誰曉得呢,就算鬼迷心竅歸正也已經如許了,受虐狂就受虐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