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混賬的功力不減當年,好好一句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就顯得特彆不是東西,非論長句短句,總能讓人找到跳腳的點。
奧斯維德緩緩道:“誇耀啊……”
“我向來這麼成心機――”凱文抬腳就要給他一下。
奧斯維德短促地哼笑了一聲,擦著他的肩背繞過他,穩穩鐺鐺地坐下來,一手撐著膝蓋,一手拿起桌上平攤著的一份輿圖持續看起來,再不睬凱文了。此人坐姿硬氣的很,膝蓋霸道地張著,彷彿略微合攏一點兒就會委曲了那雙長腿似的。
奧斯維德聞言,也轉過甚去看米奧,一字一頓道:“行啊。”
凱文心說還好刹得快,就這間隔還得略調高一點視野呢,再往前走兩步就該直接俯視了。
“如何這類陣仗?”凱文下認識轉頭問了一句。
奧斯維德毫不躊躇回嘴道:“不然呢!不確認一下就冒莽撞失往外衝?你如何那麼成心機呢?”
男孩兒被酸得淚流滿麵,公然顧不上拆台了。
馬車就停在林外,由三頭純玄色的馬鷲拉著,它們比淺顯馬結實很多,脖頸後的鬃毛稠密捲曲,一向覆蓋到背部龐大的鷲翅上,精健標緻。
奧斯維德聞言一頓,盯著車廂內的方桌冇說話,彷彿對桌上上放著的阿誰銀質酒水杯產生了莫大的興趣。
凱文抬腳就要朝那邊走。
凱文趕緊撐著身材站起來,在風馳電掣中適應著均衡。
奧斯維德盯著他臉上纖細的神采竄改看了半晌,好整以暇道:“中間的臉如何了?”
他好不輕易站穩,就發明打翻的果酒一滴不剩,全澆在了奧斯維德胯間,大抵是對他岔著腿一人占兩座的報應。
奧斯維德:“……”
男孩兒轉頭衝著門外打了個噴嚏,揉了揉有些癢癢的鼻子,甕聲甕氣道:“不過他明天跟我誇耀說我還不是最慘了,他之前帶過一個跟我差未幾大的小孩子,阿誰比我還慘,也不曉得那是哪個不利蛋。”
車輪轉得緩慢,凱文顛了一會兒,竟然真的睡著了。
他奇特地看了那些馬隊一眼,就被奧斯維德推著後背塞進了馬車。
凱文冷靜聽他說完,內心已經同步把這段話翻譯了一遍:老子這輩子都記得那段被你胖揍的日子,時隔多年你終究還是落到我手裡了,老天有眼。
還好,算你另有點兒知己。
凱文順手從桌上的果盤裡揪了老邁一顆醋莓,毫不客氣地塞進了男孩兒嘴裡,給他堵了個嚴實。
凱文嘖嘖兩聲,也不知是感覺可惜還是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