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玉衡眯眼盯著他,冇有說話。
但是事到現在,說甚麼都已遲了。
中洲寂夜。
少年怔神很久,就當鳳玉衡覺得他是被問得啞口無言的時候,卻聽少年低聲道:“你,你與我娘生得如許類似,我如何想不到……”
少年咳出幾絲血液,又抬手抹去。他暴露一抹衰弱而無法的笑容,道:“我早就說了,我不是承淵……我底子從未曾去過鳳族,你又怎會曉得?”
鳳玉衡淡然道:“你不是有話要說嗎?我給你機遇,就這麼著說吧。”
承淵笑得渾身顫抖。
聽到這三個字,少年怔住,緩緩低下了頭,肩膀微微發顫。
不得不承認,麵前的少年在武學上具有無與倫比的才調;劍道尤甚。即便修為與他天差地彆,即便是被逼無法倉促出劍,竟也能隻憑己身劍意斬斷他設下的桎梏。可惜,這卻冇法竄改其品性卑鄙的究竟。連這冷傲至極的劍意,也更加證明瞭此人不成理喻的虛假。如許的人,就連多看幾眼,鳳玉衡都感覺噁心。
“你直接殺了我吧!”少年慘淡一笑,道:“我已經涅槃過一次,第二次哪還會有命在?擺佈都是死,何必再受一場折磨?”
少年沉默一笑,低聲道:“我本日所言,無一子虛……我已經就要死了,又何必再騙你?……也罷。”
想到這裡,鳳玉衡說不清內心痛與恨哪個更多,厲聲道:“你不配提她!如果不是你,她又怎會出事?她底子就是你害的,對也不對?”
“實在也無所謂,”少年冇有理睬他的反應,淡淡道:“就算你現在還是在拿我取樂,我也認了。我隻曉得,哪怕隻要萬分之一的能夠,我也不能因為少說這幾句話,累得母親為我悲傷。”
“你信與不信,就是如此了。”
——利刃穿透精神的聲音。
鳳玉衡眼神一閃,道:“當年明顯是小妹與你一同返來,她如何能夠認錯本身的親生兒子?”
“夏院長不久前還與我說過,承淵與我的事在神域早已算不得奧妙,恰好隻要鳳族不管不問。說你們不知情,這真的能夠嗎?不過是承淵比我有效罷了。”
少年神采更加慘白,卻笑了一笑。他已經很怠倦、很衰弱,連坐都坐不穩了,這一刻卻俄然完整溫馨下來。
“好笑。”鳳玉衡寒聲道:“你一向在族裡,有冇有涅槃過我可貴會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