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走進一名白髮蒼蒼的老道,左手扶著一杆陳舊杏黃旗,上麵寫著‘算儘天命,半人半仙’八個大字,筆跡狂放,瘦骨嶙峋,右手牽著一個小女孩,看上去還是七八歲的模樣。
朱瘦子笑起來的模樣人畜有害,眼睛眯成一條線,蘇逸倒是曉得,朱師兄每當這個時候,就是要整人的時候了。
蘇逸搖了點頭,兀自飲茶去了,江湖傳聞大多不成信,蘇逸也冇有去一探究竟的興趣,如果連羽仙宮如許的仙家門派都不能倖免,那就是算上他也是無濟於事。
長路漫漫,較著怠倦不堪的老馬更加邁不動步子了,跟在蘇逸身後,低頭沮喪的打了個響鼻,側臉奉迎的蹭了蹭蘇逸。
這一起上茶社未幾,是以每處茶社裡都人滿為患,內裡人蛇稠濁,有錦衣華貴的官人,也有濃眉粗目標江湖人士,大多是各自結夥,涇渭清楚,也很少生出甚麼事端來。北方戰亂的動靜已經傳遍,現在茶社裡閒談的事大多都是這些,朝廷的按兵不動到底還是讓一部分人慌了心,這幾日南來出亡的人越來越多,帶來的動靜是,北軍勢不成擋,已經連破三關,背後更是有江湖高人的助力,傳聞就連羽仙宮的掌教真人親身出馬,也落得個身故道消的不幸了局。
“懂些外相,算不得精通。”餘老頭心知不妙,可不敢吹擂。
蘇逸不曉得從那裡弄來了一匹毛髮棕黃的老馬,從遼北一起南行,虧的這老伴計爭氣,冇有一命嗚呼在半路,要不然這一起上也過分孤單了,蘇逸牽著它停停歇歇走了大半個月,總算出了遼北那等是非之地,現在北地兵荒馬亂,烽火四起,不止是流浪的哀鴻,就連那些豪商大賈都拖家帶口的往南邊逃去,蘇逸混跡在此中一家商隊裡,算不得精美的易容手腕倒是輕而易舉的瞞過了統統人,要不是那匹老馬實在過分惹眼,怕是底子不會有人留意這個貌不驚人的青年。
蘇逸白了一眼,說道:“現在悔怨可來不及了,不過瞧你這瘦成骨頭的模樣,那些蛇蟲指不定還不知如何下口。”
蘇逸目光落在他那熟諳的麵龐上,差點一口朱師兄叫出聲來。
蘇逸聞言手中粗碗一抖,茶水頓時撒了出來,他不動神采的放下粗碗,耐煩聽著。
朱瘦子微愣,頓時緩過神來,走到餘老頭身邊,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這位道長看上去好生麵善啊?”
朱瘦子點頭說道:“看來道長的修為還不敷啊,那讓本公子替你算一算,我見道長你印堂發黑,看來比來有血光之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