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明義麵無神采,淡淡說道:“也罷,騎虎帳再撥兩千人馬,三千甲士換一個道門宗首,這買賣劃算。”
百騎千騎頃刻顛覆,葬身沙海當中,黃龍翻滾,卻在前赴後繼的馬隊裡垂垂消弱。
氣機儘數收斂,老羽士彷彿瞬息間變成一個淺顯的白叟,眼中已有渾濁之色。
一呼一吸,一明一暗。
郭明義眯眼點了點頭,彷彿並冇有思疑這位將軍的話,行軍兵戈他是內行,比起這位技藝不俗的將軍來更是不如,既然他說能活過兩盞茶,就讓他活個兩盞茶又如何?
就如許了嗎。
知罪,何罪之有?或許是聽出了這位身著蟒袍的王爺話裡的敲打之意,他這才跪地請罪,北地不凡能人異士,這位深藏不露的廣陵王或許隻是此中之一,內心藏著一樣心機的幕僚也嚇得放開手裡熱茶,跪在地上。
李淳風張口一個吐納,那紫金之氣頓時浮上他眉心,化成一道印記,頃刻間道袍鼓勵,隻見他身上的氣機愈演愈烈,直上重霄!
身邊那位魁偉的將軍伸出兩根手指,說道:“兩盞茶的時候便是極致。”
遠處黃土堆壘的高大閱兵台上,一麵猩紅大旗在風中獵獵作響,旗下一個身材癡肥的中年男人,身著蟒袍玉帶,舉止間氣度甚是不凡,坐下是雕龍印花的棕椅,八風不動安穩如山,目光穿過層層黃沙,落在遠處那道恍惚的身影上。
身形癡肥的瘦子揮了揮手,身後邊有人送了新煮的熱茶,郭明義叮嚀兩人坐下喝茶,饒有興趣的看著遠處,笑眯眯說道:“倒不是我小覷了羽仙宮的氣力,道門宗首天然有他的秘聞,隻是我北軍向來勇猛,比起南邊那群軟蛋來何止強了半點,五人驅虎逐狼,五十人衝鋒陷陣足矣,這老匹夫至今跨不過一品武夫的境地,不然何必為了護住羽仙宮那點傳承,承諾乾帝過來送命,說到底修行再高,高不過百尺城樓,武功再強,強不過鋒兵利刃,你說對不對?”
三千鐵騎死傷殆儘,一品境地霸氣如此。
俄然一道紫金之氣從東海傳來,老道昂首看去,目光與那遙遙相對。
萬裡黃沙之上,馬蹄如雷,數千甲士吼怒而至,密密麻麻。
身邊那魁偉江湖聞言一驚,不由盜汗淋漓,跪地抱拳說道:“王爺高瞻遠矚,部屬知罪。”
遠處模糊有馬蹄聲傳來,烽火複興,彷彿冇有絕頂。
嚴姓將軍感受頭皮發麻,血脈噴湧,不由呐呐說道:“他入人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