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征敗了,完整地敗了,而曾經那馳騁天下的大汗現在也長眠不醒,躺在步隊中間的馬車裡,任由馬車如何的顛簸,他倒是再無一絲知覺。
“大膽耶律阿保機,妄言謾罵大汗,該當何罪?”罕貼摩厲聲喝道,渾身殺氣騰騰。
“達魯將軍,大汗俄然駕崩,草原大事不決,我們必必要儘快將大汗遺命送抵巴顏,安撫民氣,穩定朝綱,不然讓宵小乘機反叛,國度動亂,你我二人便是國度的罪人啊!”耳邊再次迴盪起白日裡阿蘭哲彆沉重的話語,達魯巴士不自禁打了個寒噤,怠倦的精力微微一振。
跟著罕貼摩很有氣勢的喝罵,皇城城頭駐守的突厥軍頓時隋聲大喝起來,滾滾聲浪,震驚四野,威勢倒也驚人,隻是比起完顏烏古乃謀逆雄師還是顯得有些勢弱。
“你這逆賊!”罕貼摩一張臉頓時成了醬紫色,雙目中似欲噴出火來,咬牙切齒隧道:“來人,給我將這大逆不道的狗賊擒來,本世子要將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罕貼摩賦性殘暴淫邪,好浪費華侈,偏生頡利一貫儉仆,峻厲,對他天然非常苛責,是以罕貼摩對父親是苦大仇深,現在完顏烏古乃提起頡利責打他的事情,頓時觸到了他的逆鱗,就連身上那些陳腐的傷痕似是也模糊作痛,你叫他如何不怒。
“哼!”少年一把扯過不遠處狼藉的衣衫蓋在女子的身上,目射寒光地望著殿門道:“如果胡言亂語,把穩你的腦袋!”
“世子殿下,十萬孔殷,刻不容緩啊!”殿外再次傳來聒噪的聲音,直讓少年眉頭緊皺,一臉慍怒,寒聲道:“何事?”
屋外北風吼怒,大雪紛飛,但是屋內倒是暖和如春,特彆是那銀鈴般清脆嬌媚的聲音更是讓夏季裡的世子行帳平增了幾分暖意與朝氣。
他一臉嚴厲,聲音宏亮,又有身後連綴數裡,黑壓壓一片的十萬雄師為後盾,中氣實足,甚是威風。
突厥中都巴顏城,內皇城。
“卑職不敢!”耶律阿保機忙不迭地叩首,誠惶誠恐隧道:“啟稟世子殿下,東征事敗,大汗已經班師西返,再有三日便能返抵巴顏!”罕貼摩聞言眉頭一挑,神采突然陰沉起來,眸子中透著戾氣,言語也愈發冰寒:“你要說的就是此事,莫非本世子會不曉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