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兒姐兒是買布還是買棉花?”小二哥標準的問話,露著八顆牙的笑容讓人看得親熱,還好不是一個隻敬羅衫不敬人的主,都被人趕出來三回了,桃花望著黑瘦得有如非洲災黎的小二哥隻差冇熱盈眶,好人啊!滿大街狗眼看人低的傢夥,害得老姐錢都快花不出去了。
“小哥兒你看,小店也是小本運營,做著擺佈街坊的買賣,您去探聽探聽,小店的代價那一向都是全城最低。”老把式就是老把式。
“這……這都是實打實的價兒。”麻溜的小伴計都被難住了,看來這世道不興砍價?
“小哥兒好目光,棉布又溫馨又和緩。”
吃過午餐,三人個人補覺,蘭芝再一次數了數手裡的銀錢,十三兩又八百個銅錢!放在二十多天前,她想都不敢想,有朝一日,她會數到這麼多錢。之前跟承誌兩個但是一日兩頓粥都喝不起的主呢。望向趴在床上小小的一團,四肢蜷曲,不知甚麼時候被子已經冇了一半,蘭芝輕手重腳的拉出被壓在身下的被子,仔細心細壓緊被角。睡覺都不誠懇呢,到底還隻是個孩子,有好幾次聽到她在夢裡大呼‘彆丟下我,彆丟下我’。
“那也成,我姐愛繡個荷包帕子甚麼的,看掌櫃的能不能送點邊角餘料啊?”
“看看,看看,都要看看。”
“棉花十斤一百文,棉布一匹一千文,麻布共一百零四文,統共一千兩百零四文。小哥兒買很多,零頭就抹了,就按一千兩百文算。”店小二嘴皮子利索,報完數,帳目就算出來了。
“棉布,必然得要棉布,弄條麻布秋褲,腿上的皮還要不要啊。”腦筋在神遊,嘴上就脫口而出了。
財帛壯人膽,我們現在也是有錢人呢,桃花嗬嗬一笑,帶著柳家姐弟出入布行,身上的衣衫太單簿了,床上的被褥硬梆梆,再不換身行頭,這個夏季鐵定過不去。
“潑猴兒如何辦事的呢?好說,好說,小哥兒買很多,小店儘量讓客人對勁。”山羊鬍子老掌櫃出來了,吼了小二哥一吼子,轉過甚來對仨孩子笑嗬嗬。
蘭芝倒焦急了,一個勁兒朝桃花使眼色,果斷表示她們姐弟不消買。咱現在也是老闆呢,這麼好的員工美意義刻薄?當即大手一揮,好,就買一匹。店小二喜上眉梢,拿貨的時候都用上一溜兒小跑了。
兩處活兒都冇得做了,繁忙慣了的兩小我晝寢起來有點不知所從,第三小我還在苦澀的睡夢中,桃花展開眼的時候就正對上兩雙蒼茫的眼。